冰翎天站在小包子和妖莲的面前,诚惶诚恐,面色惨白如纸。
姬月的话甚是无情,她望向姬月,深情美眸里填满了如堕深渊般的痛苦。
“姬王……”冰翎天悲怆至极,好似塌了一片天。
不,不是这样的。
眼前的现实和所发生的一切,与她的所思所想构造的美梦截然不同,全然是背道而驰!
她生活在妖后交织的美梦里,不知是她天真无邪,还是自欺欺人。把她从梦中叫醒的,都是罪恶之人。
冰翎天整个人的神情,在数个瞬息间就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像是怒放美艳的花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片片凋零,支离破碎。
一片绿意盎然的绿洲,顷刻间,化作了荒芜的大漠。
嘭!
妖莲坐在彰显尊贵富丽的椅上,怀里抱着小包子,修长的腿扬起,一脚黑靴蓦地用力踹在冰翎天的小腹。
冰翎天的身子宛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最后重重砸在地上,刹那,脏腑似是俱都碎裂,丝丝痛苦之感由脏腑蔓延至全身。
冰翎天狼狈地趴在地上,双手颤巍巍,胸腔犹似冷不丁的激灵般一抖,嘴里喷出了一大口的血。妖莲的腿还高高扬起,扭了扭裹着小黑靴的脚掌,妖莲挑起眉头,邪佞到极致,随即把腿放下,嗤笑一声,望向冰翎天,道:“混账东西,好大的狗胆,竟敢动本神的孙儿
。”
“月儿,人姑娘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在外面招蜂引蝶?还不如实说来,这贱骨头是哪里来的?”妖莲雍容华贵,一手怀抱小包子,一手挑起长指,指向了冰翎天。
妖莲漫不经心望向冰翎天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轻蔑不屑和嘲笑。
她的眼神叫冰翎天万分痛心。
妖莲一直觉得亏欠姬月,多是愧疚的慈母之情,如今看见冰翎天,还得知这女人竟敢杀自己的孙儿,妖莲头一次对姬月发了怒。
妖莲这辈子,最恨招蜂引蝶的男人,这种男人,她见到一个打一个,把腿给狠狠打断来,便是自家儿子也不例外。姬月站在原地不动,修长如玉的双手微微拱起,道:“母神,三千年前孩臣救过这只凤凰,此后便忘了这件事,孩儿尚未飞升长生时,她便来找过我,但是孩臣已经明确了
心意,此生此世,非歌儿不娶,孩臣心中只有歌儿一人,此心此情,天地可鉴。”
“不是这样的……”冰翎天声嘶力竭:“妖后说过,你是爱我的,这个人族女子,不过是骗了你的心,勾了你的魂罢了。”
“人间情爱,不过就是骗心勾魂,这位姑娘,你言重了。”说话之人正是一直站在彩雀柱阴影之中的东陵鳕,他抬起一双淡漠的眸,轻瞥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冰翎天。“月儿,记住这个教训了,你当初就不该救这个贱骨头,非但不能救,还得弄死她,最好死得彻底没气了。”妖莲正在尽一个为母的责任,教自家儿子做人的道理,较为彪
悍的言语听在大多数人耳中,却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母神英明。”姬月淡淡道。
“凤栖,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她?”妖莲问道。
凤栖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目光如炬望向冰翎天。
她曾寄宿在轻歌的精神世界里,对于这个冰翎天倒不陌生,一个无病呻.吟自导自演感动自己的恶心女人罢了。
不过……凤栖还真没想到,冰翎天竟能狠下那个心对小孩下手。
恶心透顶。凤栖沉默半晌,才踱步往前:“妖神,既是个贱骨头,便削断了骨头喂狗罢了,我倒是想看看,她的骨头究竟有多硬,竟敢动妖神大人的孙儿,真是不知好歹,自找死路。
”
轻歌悄然望了眼凤栖。
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以轻歌的聪慧自然能够看出,妖神在长生界的地位高出凤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