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下石阶处站着两人,一人背悬古琴,长衫飘荡,身形挺拔,只是那面容确是一古井不波的女子容貌年约二八,容颜堪称绝丽,只是在这半卧之人面前却显得有些黯然失色,胜在身形如男子般高大,不同于普通女子,长衫在身也看不清此人身段如何。
另一人相貌平平年纪如书虫般,只是此人做派显得有些特立独行,眼睛死死的盯着榻上之人,眼中却全是痴狂之色,单手虚空乱舞,场景怪异,也颇为搞笑。
“画狂,你若再这样盯着师傅,红衣可要得罪了!”出声的是那刚刚引进众人的红衣女子。
“无妨,红衣你先退下罢。”
“是!”红衣女子便领命而去,行至门口却单手暗发一枚银针,无声无息众人竟是都未察觉,那榻上女子轻轻坐起,手指轻弹,旁边石壁处便发出一声闷响,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便出现在上,那正虚空作画之人也被惊到,看向那处窟窿额头冒出冷汗,看向身后那女子仍自不甘心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离去,画狂连忙弯腰行李,答谢天女出手之恩,天女却摆摆手示意无妨,只是调侃他道:“二十年前你初次见我便是如此神色,二十年后你依旧如此,只是我虽不在意这些,而现如今我徒弟却看不过去,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画狂满脸苦笑,自己嗜画如命,见之心仪之物便要将它画于卷中保存,女子也好,花草树木也罢无不是如此,只是初见天女一来惊叹如此矛盾的两种气质在此女子身上竟能存在,二来便是想将她画入卷中,可竟是无从下笔,无论从何处开始都觉得不对劲,怎么画都出不了那种感觉,于是每次见到天女他便如此虚空作画,却每每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
棋癫走向前拍了拍画狂的肩膀道:“小伙子,你就放弃把,凭你这技术怎么能在笔下描绘出天女大人的十之一二呢。”
酒叟看着这个有点失魂落魄的男子,就仿佛联想到了自己当年,不也是这般吗,只不过他钟情画中之人,自己确实钟于眼中之人,这二十年来,当初的那种感觉早已消散,自己已经从一个满腔热血的汉子变为了一个糟老头,而天女却仍然如初见般绝丽,还多了些岁月沉底的成熟韵味,每次见她自己都恍若隔世,莫不是这时间真的有仙人长生?
“这次把大家叫来,一是为了小女之事,她又跑了出去。”说到这里女子满脸无奈。
酒叟道:“露珠儿不是经常跑出去吗,天女大人无需太过担心,我曾赠与他小白马,天女大人想必也知道它的神奇之处,想来她是去找我那徒弟去了,待此间此间事了,我便去楼兰寻他们。”
“若是如往常我倒不至于如此担心,既然酒大哥小白马给了她,我倒放心了些,在此先谢过了,只是你说的她去找你那徒弟,这话从何说起呢?”
酒叟一边感叹这句酒大哥,一边将太湖渡之事告诉了天女,天女听罢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女儿竟然暗地里收了个男子做徒弟,不觉的颇为头疼,便是自己年轻时恐怕也不至如此顽皮,这次寻着了她定要好好管教一番,只是只怕她在外会遇到那人…..
“你们可知百年前江湖出过一人,名公孙傲。”
书虫却将书一合诧异道:“可是那江湖传闻曾与仙人相斗后双双陨落的公孙傲?”
棋癫收起了一直笑嘻嘻的神色颇为严肃道:“可这只是江湖传闻,草野谈资而已,难道……”
众人皆将询问目光投向天女,这场中众人,或受过天女恩惠,或曾被她救过性命,皆有渊源,时光流转间她却如往昔,众人早就将她视为真正的天女,她的话自然都深信不疑。
“他复活了,准确来说他从来未曾死去,只是从封印中解开了!”
众人皆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