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颜,这是你第三次丢了它了,再丢了你试试,我将你拉到母妃墓前给你带上,这样应当就不会丢了。”楚容浔的话里听不出丝毫的威胁之意,玉轻颜却忍不住心虚的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簪子随身带着,总觉得应当是很重要的东西。从楚容浔在赐字礼上交到她手里,她就几乎是不离身。
既好看,又不突兀,深得她心。
这也应当是她第一次丢了吧,而且楚容浔不拿出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已经丢了,怎么就第三次了?
难道是以前就丢过了?那岂不是证明这簪子以前就送给她过了?这得是丢了有多倒霉啊,次次都是楚容浔送给她的,那岂不是每次都丢到楚容浔那里去了?
玉轻颜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没注意到楚容浔已经走开。
“我很满意兄长的手笔。”直到对面传来声音,玉轻颜抬起头,就看见楚容浔站在白倾墨身边,神色很是满意的盯着画轴。
玉轻颜嘴角抽了抽。
白倾墨眼角一抽,抬头看着楚容浔,“楚公子,你要点脸行吗?”
谁是你兄长?
绕过楚容浔,白倾墨走过来,蹲下身子在雪妍希跟前,从袖中摸出一个锦盒,递到雪妍希手中。
“阿妍,这是给你的。”
雪妍希平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白倾墨唇角颇有些无奈的勾起,“雪妍希,你要记住,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要保你在这苍岩山,平平安安。”
雪妍希接过锦盒,伸手打开,拿出里面剔透无暇的玉佩,微微举至眼前,目光有些闪烁和沉默低迷。
半晌,她才放下玉佩,装回盒子里,还没有来得及交到白倾墨手里,白倾墨已经起身,懒洋洋的说道:“拿了我的东西,就没有还回来的道理了。”
绕回画卷旁,聚精会神的落笔,片刻之后,停笔,勾唇一笑。
将画卷提起给她们看,“如何?”
画卷上,雪妍希本来就恬静的眉眼微微下垂,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中,添上一个锦盒,微微打开的模样,另一只手里捻着半截玉佩。
神色,姿态,都与方才雪妍希打开锦盒之时描摹到了九分。
余下那一分,不过是因为,已经成型的画卷上,雪妍希手是放在身前的裙角上,而刚刚拿玉佩之时,雪妍希是举起了手腕的。这一点为了不损坏画卷,而无法改动而已。
但几笔勾勒,就已经是除了手高手低之外,神情都分毫未差。
但微微垂下的眸子,就仿佛是正看着手中的玉佩一样,与周身气质完美的融合,柔软而沉静。
后来添上的锦盒与玉佩,更是看不出半分差别。
栩栩如生,都是贬低了。
“我呢?”旁边传来一道低低的询问声。玉轻颜回过头去,看到楼容颖委委屈屈的容颜。
神色无辜而委屈,带着点控诉,玉轻颜忍不住扶额,都说受不了美人撒娇,楼容颖太知道这话怎么说的了。
她本就生得眉眼矜贵而好看,将傲人的华光隐个七七八八,没人能不受她蛊惑。
楼容颖的眉眼间,合该是无与伦比的恣意。她若是委屈的时候,根本用不着泫然欲泣,拿那双墨色的瞳眸看着你,尽是可怜兮兮,你就会觉得你根本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