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讳莫如深。
只有故作玩笑。
楼容颖别开眼,低下头转身向小路深处走。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好困。”
景修晔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货,真的是半浅半深的醉。
恰到好处。
随心所欲的。
当不得真,也做不得假。
看着已经匆匆忙忙离他远了稍许的人影,景修晔负手,不紧不慢的跟上,附上一句:“前面那位姑娘,裤子掉了。”
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却不料,楼容颖真的停下来,左右前后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然后吁出一口气。
景修晔惊异的眨眨眼,就在他觉得楼容颖该过来吼他的时候,对面的姑娘默默的抬起头,委委屈屈的对他说:“撒谎,没掉。”
景修晔实在绷不住了,脸上漾开收不住的笑容。
他这样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平日不显,才更衬得惊艳乖雅。
楼容颖一时愣了,大踏步走过来,有些气势汹汹的样子,还颇有些难过,“你为什么也有?”
“有什么?”
楼容颖笑起来,指了指自己脸颊边的梨涡。
景修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楼容颖,你……”。
“你什么你?”楼容颖恶声恶气的吼他,动手去揉他的脸,“是我的。”
景修晔看着凑到眼前的容颜,睫毛颤了颤,头一回因为被迫而收起了笑意。
谁家教出来的恶霸呀这是?
景修晔打横将她抱起,任她在怀中胡言乱语,听的他脑门发懵。
“其实,我还是这样更喜欢你多一点。现在是。”楼容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惹得景修晔低头去看她。
撞进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太过明亮而专注,让他差点以为这个人是冷静而清醒的。
然后,楼容颖又疲倦的闭上眼睛,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句:“景修晔,我相信你了哦。”
呼吸绵长而悠远,看来是真的累狠了。
“睡吧。”景修晔温和的开口,说给怀中已经入眠的人听。
这条路,我自然会抱着你走回去。
月光悠悠明明,照在身上,镀上一层光辉,有着说不尽的涟漪。
白倾墨才刚刚追上来,看见这一幕又默默地缩回了脑袋,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谁也没规定有婚约就放心了是吧?
楚容浔刚刚将玉轻颜安顿妥当,走出屋门看到院子里的人忍不住扶额。
“濬王殿下真是好雅兴。”
白倾墨笑了笑,笑意有些寡淡不着边际,看着半空中的月亮,道:“我们聊聊?”
“我们聊聊。”楚容浔道。
白倾墨笑意深了些,“楚容浔,我从小就认识你。”
楚容浔浅浅颔首,“我也是。”
“所以我真的没想过,你当我妹夫。”白倾墨眸光磊落,不带任何凌厉。
顿了顿,才继续道:“在我被带上独亭山不久我就见到你,与你相交,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颜颜还活着,我还不知道楚国新出生了一个郡主,那个郡主,就是我的妹妹。”
是他明事理之后,才知道,他出生就已经夭折的妹妹其实还在世,只是改名换姓,养在了玉王府。
那时候,他与楚容浔已经一起在独亭山学习了三四年,感情深厚。
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他将来会与玉轻颜有什么牵扯。
“什么事情都如你所愿多没意思,应该追求的本该是所料未及。”楚容浔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觉得白倾墨这辈子真是个操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