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晴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神展开?
太后不是应该呵斥太子妃粗俗浅鄙,厌弃她吗?
为何夏落摇身一变却变成了太后的救命恩人了?
华太后正巧转过头看向舒婉晴,一双威严的丹凤眼眯了眯。
“你是舒行之家的六姑娘?”
舒行之正是舒太傅的名字。
听到华太后突然提起父亲,舒婉晴一颤,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禀太后,是…是臣女……”
“这舒行之怕是老糊涂了,身为太傅却管不住自家的女儿在宫里兴风作浪,不顾尊卑以下犯上。”
“依哀家看,他这太傅不当也罢。”
华太后面色无波,语气平静,却听得舒婉晴遍体生寒。
听见最后一句话,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颤声求饶,“太后娘娘,臣女知错了,不关父亲的事啊!”
她后悔了。
要不是她前几日进宫看三姐姐委曲求全,却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她今日也不会脑瓜子一热去为难夏落给三姐姐出气。
她早该知道,宫里的事诡秘莫测,哪是她一个小小的贵女管得了的,甚至还连累了父亲。
等她回府,父亲岂不是要打死她......
华太后没理会舒婉晴的哭求,只是淡淡道,“此事哀家自会与陛下说的。”
说罢,她自顾自地拉着夏落向不远处的四方亭走去。
崔嬷嬷微笑着冲着冯皇后和洛翊宸福了福身,“太后娘娘只是想与太子妃娘娘说说话,不妨碍您的曲水流觞宴,还请继续。”
冯皇后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领着众人冲着华太后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恭送太后娘娘。”
宴会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杯酒言欢,至于众人心里多了哪些思量就不得而知了。
......
四方亭里,华太后望着夏落的眼神里除了慈爱,还藏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还是要谢谢你,救了哀家的命。”
夏落坦诚地笑了笑,“救命倒是不至于,只是中风了如果没有及时救治,可能会留下比较严重的后遗症。”
原书里华太后出场的笔墨并不多,据说是沉疴难起,缠绵病榻,想来就是因为中风后没有及时救治导致的。
此时华太后除了还有些面部僵硬以外,不细看竟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仟千仦哾
夏落关心道,“您现在感觉如何?”
“哀家感觉好多了,除了脸上和手指有时还有些不听使唤以外,大体无碍了。”
华太后不由得好奇问道,“你竟然还懂医?”
夏落点了点头,她早就料到华太后会有此一问,“臣妾的外祖母是灵医谷弟子,所以臣妾随着娘亲从小看了些医书,也略懂一二。”
“外加上臣妾平时自己喜欢瞎琢磨,不知不觉就琢磨出了些名堂,倒是让您见笑了。”
华太后嗔笑道,“哀家看你这丫头倒是比那王院判的本事还要大些,如果你这都只是瞎琢磨,那王院判倒是白瞎了这个院判的名头。”
夏落得知王院判就是平日里给华太后专职请脉看诊的御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她好像一不小心把那个素未谋面的王院判给得罪了......
这时,华太后从崔嬷嬷手中接过一杯樱花茶,轻抿了一口,蹙了蹙眉。
随即干脆从崔嬷嬷手中把那只盛满了蜜糖的小罐拿了过来,正要往茶里倒,却被一只玉白的小手拦了下来。
“太后娘娘,您以后可不能吃这么甜的东西了,还有那些重油重盐重口味的,都是要忌口的。”
夏落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态度却格外坚决,甚至劈手抢过了那装着蜜糖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