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彧迈开步伐,杀气腾腾地向观音庙走去。
进去之后,他环顾四周,发现寺庙之中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气味。
“他们在哪儿?”
沈钰招来一个侍卫。
那侍卫忙不迭道,“属下在那观音像后面发现了一个甬道,连着后院还有禅房,那些贼人应该就是躲在禅房里。”
秦彧耸了耸鼻子,随后呛得咳嗽了两声,“这是什么味道?”
那侍卫答道,“是火油,我们原本想把他们一把火烧......出来,但是那些人太狡猾了,竟然把房屋提前用水淋湿了,我们点不着,只能熏出些烟来......”
秦彧蹙了蹙眉。
想必是沈钰想把那些人一把火烧死,没成功,才去禀报的沈绥。
他本能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一时也没想出来哪里不对。
他挥了挥袖子,赶走呛人的烟雾,没多说,便跟着沈钰走进了甬道。
......
禅房内。
洛翊宸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地。
夏落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似是刚睡醒,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而景天与洛景轩他们则是静静地靠墙站在房门两侧,面色平静。
而不明所以的严思淼和徐大夫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的空地上走来走去。
外面全是官兵和王府侍卫,将他们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方才他们还在外面撒上了火油,幸好少爷提前有准备,才让大家逃过一劫。
可是听外面的动静,好像是又来了一波人。
这下怕是逃不过去了。
严思淼小心翼翼地挪到洛翊宸身边,轻声提醒道,“少爷,沈钰想必是搬来了救兵,怕是不好对付,不如从后门冲出去,还有一线希望......”
“无妨。”洛翊宸淡淡道。
夏落不知道秦彧他们已经到了,只是见洛翊宸不慌不忙的模样,便猜到狗男人这是要自曝马甲了。
于是她便没有着急,笑眯眯地冲严思淼和徐大夫道,“没事的,别着急。”
严思淼拿不准夏落是在安慰他们,还是真的有什么主意,只得识趣地闭上嘴,退到一边。
徐大夫叹了口气,也认命地坐在墙角。
没过多久,只听“砰”的一声,禅房的破门被人一脚踢开。
房外的侍卫见屋里有人,顿时面上大骇,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戒备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同时,高声大吼,“在这里!!”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沈钰率先出现在门口。
但他似是被洛翊宸吓怕了,根本不敢进去,只是站在离门口很远一段距离以外,冲禅房内的人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们以为你们龟缩在这个破庙里,我就找不到你们吗?”
“你们对洛安郡王府图谋不轨,意图潜入我南衡为非作歹,今日我定要将你们斩杀于此,然后把你们的尸体挂到城门,以儆效尤!”
站在旁边的秦彧听得直皱眉头。
根据律例,这些敌国奸细一向是要抓活口,押解至上京城大理寺审问的。
什么时候变成要就地斩杀了?
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灭口的意思。
不过秦彧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
许是那些匪徒武力值太过强悍,怕是难留活口,沈钰才有如此一说。
正当他思绪流转之时,忽闻一道清洌低醇的男声从禅房传出。
“那你便试一试,看看最后是谁被挂到城门示众。”
秦彧蓦地把头转向禅房,瞳孔微颤。
阳光照不进禅房内,导致屋里十分昏暗。
他看不清屋里人的面容,只能看到几个人影。
这声音......好熟悉。
他心里有个猜测。
沈钰没发现秦彧的异状。
他被洛翊宸的话气得咬牙切齿,狞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有秦将军还有上百御林军在,我看你是不到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他冲着秦彧一拱手,道,“秦将军,这悍匪武功绝顶,又很是张狂,断不会束手就擒,如果不能留活口,便只能将他们斩杀当场、以绝后患了。”
沈钰见秦彧没说话,以为他是有些顾虑,又道,
“那贼人杀了我们不少弟兄还有无辜百姓,想必是穷凶极恶之徒,秦将军不必忧心,我等也会将这贼人的恶行上报京城,绝不会让您受到责罚......”
秦彧没有理他,而是缓缓地走上前去。
沈钰见状直呼,“秦将军小心......”
秦彧连头都没回。
他站定在禅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冲里面道,“是您吗?”
闻言,沈钰后半句话哽在喉中,双眼圆瞪,想不通秦彧为何会突然态度大变。
“秦将军,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