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曾养在生母李宝娇身旁,可两人还是亲切的,只是李璧月亲切之中有些淡淡的疏离,想来也是因为不曾自小养在身边的缘故。
“让父亲母亲受累了。”
“不累不累,我的月儿定是坐船累了,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李宝娇见李璧月脸色有些苍白,心头立刻便着急上火了。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会儿也该回去吃午饭了不是?”
陆三叔看这情况没有一两个时辰,这母女俩是说不完话的,准确说是李宝娇说不完话的,便开口提意回去再说。
李宝娇这才想起快午时了,笑道:“对,我这么忘了,看母亲这脑袋,走吧走吧。”
“小姐,这些东西……”
李璧月身后一个丫鬟打扮的十四五岁少女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箱笼,这搬下来的至少四五个大箱子,就她和跟过来伺候小姐的张嬷嬷两个人自然是搬不走的。
李宝娇这才注意到李璧月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打扮的一老一少。
四五十岁年纪的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这两人?”
“哦,母亲,这是齐祖母派来伺候女儿的春笙和张嬷嬷,这里还有一些东西是齐祖母让我带的一些盘缠和傍身的细软。”
李宝娇目光落在李璧月身后的五个箱子上,不禁欢喜道:“看来你齐祖母待你是极好的。”
这齐家老太太也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高门贵女,只是家道中落才嫁入齐府,甘于待在安北镇这种小地方,是图个清净,原也是在京城长大的有些眼见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会好端端的看上了这无权无势李家的李璧月,李家是小门小户,在李宝娇的父母尚在时也只是有些小钱,也就放在陵源村算是个富户而已,能让齐老太太看上带回去养着,这是多大的恩荣啊。
陆春荷之前等的不耐烦了,站得腿软,不想跟过去凑热闹的,只是远远看见一个一身浅色衣服的少女,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地上竟然还有四五个箱子,不禁好奇这李璧月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让齐家老太太对她如此上心。
“可是璧月姐姐?”
闻声,李璧月抬眸看去,一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少女站在身前不远处,正笑着走过来,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袄裙,说不上绝色倾城,也是清秀可人。
“正是,不知你是……”
“堂姐,我是你的春荷堂妹。”
“哦!对,这是你大房大婶的女儿,年岁比你小五岁,是得叫你姐姐。”李宝娇见陆春荷过来,也没有和以往一样落她面子,只不痛不痒的介绍了几句。
“原来是春荷妹妹,想是没有见过,所以面生得很,以后常见了便好了。”
李璧月说着,亲切的拉过陆春荷的手,“这是安北镇鼎千阁新出的簪子,早先便听母亲来信提起过你,果然是个灵气聪慧的人儿。”
看着李璧月从丫鬟手上接过一个做工精致的长方形深棕色镌刻着花纹的盒子,拉着她的手放在她手里,一听是鼎千阁的簪子,心中也不禁欢喜,她早听说过鼎千阁的名声,是个非常有名气的珠宝铺子,在燕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只是鼎千阁的首饰一向十分名贵,若非家有万贯,是穿戴不起的。
“既然是姐姐送的礼,妹妹便收下了,多谢姐姐。”陆春荷脸上浮起天真可爱的笑容,对着李璧月欠身行礼。
李宝娇却一脸茫然,她何时写信说过陆春荷是个灵气,还聪慧的人?哪次提起不是骂她狗血淋头,她怎么会夸她,只不过饶是她作为一个听客,都觉得李璧月这番话说得十分漂亮,可见女儿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心下对这个女儿又多了几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