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笑容凄凉,绝美的面庞上,缓缓流下两行清亮的泪水。
“你每每让人给臣妾端来避子汤的时候,臣妾就觉得心如刀绞,什么调理!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哈哈哈……”
华妃突然仰头大笑,笑泪交织,让人觉得甚是有些心疼。
宫珏翌突然抬起头,“送华妃回宫,禁足翊华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一群太监宫女走上来,要押着华妃离开,华妃却止住哭笑,有些怔然的看着宫珏翌,她以为宫珏翌不会手下留情,没想到他竟然只是让她禁足翊华宫?
看着华妃被带走,宫珏翌突然有些疲惫的坐下来,竟满目沧桑。
“皇上,长央宫那边德妃娘娘已经醒了,皇上可要……”
宫珏翌摇头,摆了摆手,“不去,你吩咐太医院好生照看着便是。”
宫珏翌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对慕容华清有些亏欠,原本可以就着今日这事,将她彻底定罪,打进冷宫。
可是听她说那些话,他竟然就心软了。
他知道,心软是帝王的大忌,可是慕容华清也就是一个女流之辈,她有什么错,她的错就是生于慕容府吗?
就是因为她生于慕容府,所以就要受到这些无端的猜忌和伤害吗?他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后宫女人眼中没有的那份真心,就是一向温婉的阮嫔,对他怕是也没有几分真心。
只是他太介怀于慕容府的势力,前朝后宫都被慕容府把持着,他作为皇帝,不,是但凡是个皇帝,都不愿意自己被架空,任由外戚猖狂,觊觎自己的江山。
可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宫珏翌突然觉得心烦,他负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可是在华妃这里却犹豫了。
现在,无论凶手是谁,他都只想安静一会儿,谁也别开烦他。
相对于宫中这些乱糟糟的事,临安陆府却呈现出非同往日的平静。
要说陆府里面,最热闹的就是靠近后花园的落梅轩了。
这时候,落梅轩也掌了灯,隔着窗户纸,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走动。
外面已经吹起了风,里面也烛火摇曳,影子满屋子乱跑。
陆春荷此时正安静的趴在桌上,看着陆李氏左右的忙碌收拾着衣服和一些不多的细软。
“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陆春荷懒懒的应了一声,“知道了,娘你都说了几百遍了。”
“这次要去的是京城,可不是别的地方,你可听说过没有,京城里随便掉一个瓦片,也能砸到一个达官贵人。”
陆李氏直起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这辈子我也能去一趟京城,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是靠着陆鸣凤那死丫头,在陵源村的时候,哪里想到过她会有今日啊。”
陆春荷听到陆李氏的话,不禁鄙夷,“娘,你别总是一副乡巴佬的样子,有点见识行不行,你看人家冯嬷嬷都比你看着有气派。”
一听这话,陆李氏掐着腰就要发火,陆春荷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她,“喝水,喝水。”
陆李氏白了她一眼,一口气把水喝完了,这才道:“都说狗不嫌家穷,子不嫌母丑,哪有你这种,小小年纪就嫌弃老娘的?也不怕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