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司府世代都是将军,我怎么可能逞匹夫之勇?你们留了后手,难道我就不会吗?”
“不可能!你若是领着这么多军队进城,怎么可能没有惊动任何人?”
“攻打东西城门的并不是我从西境带来的人,而是骁骑营的人!”司傲天仿若掌控了一切,笑的肆意张扬。
“骁骑营?可是骁骑营若是想赶到长安,也至少要半日的路程啊!”
长安城外共有四营分别在东南西北布防,为的便是以防有贼人接近长安,四营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有人敢对长安不轨,未等接近便会被这个四营吞灭。
“陛下传我回来便将这骁骑营统领的位置给了我,其中重要的将领早就换成了我的人!
我早就看出你们国公府的不臣之心,所以事先便让他们偷偷潜入长安附近。
只要城内有响箭射出,便证明国公府意欲逼宫,他们都是忠于陛下的将士,自会浴血奋战!”
司傲天说的云淡风轻,上官南煜却是气得浑身发颤,“司傲天,你无耻!”
空中突然飘下了雪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冷寒之气,司傲天扬唇一笑,他的眉上覆了一层淡淡的白雪,深邃的眸中寒光四射。
“上官大人,这叫兵不厌诈!您若是不及时去,只怕骁骑营就要攻进长安了!
而且我早已提前嘱咐过他们,巡防营已经被国公府控制,都是叛贼,见到之后,不必留情!”
司傲天笑的淡若清风,而上官南煜的心却是已经冷了,他留下了一队人马阻击司傲天,自己则是带着另一队人马立刻赶赴东西两个城门。
对于上官南煜来说,此时最要紧的不是司傲天,而是那一群骁骑营,他们都被司傲天蒙蔽了,若是进了长安城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傲天看着上官南煜的背影,浮现了一抹嘲讽的冷笑,就凭他也想和自己斗?
不过转而一想,若是国公府已经怀疑他了,只怕贤妃那也定然不好处理,他必须要尽快攻入夏宫!
“将军,您带一队人先走,属下给您殿后!”王副将高声喊道,随后就砍倒一个身边的士兵,双眸炯炯有神,即便敌众我寡依然神色不改。
“拜托了!”司傲天动容的看着王副将,他不想抛下自己的兄弟,可是现在他等不得了!
“今日之后,你我定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司傲天钢刀一挥,便添无数冤魂,鲜血飞溅到他金色的铠甲上,红的刺眼夺目。
地上已经覆了一层浅浅的白雪,红色的鲜血融化了白雪,流淌出一道道赤红的血流。
王副将回头看了司傲天一眼,憨憨一笑,眼中却全是无畏和信任,“好!今日之后,我定要与将军讨口好酒!”
天色本已经完全亮了,雪却是越下越大,太阳似乎是不愿见证这血流成河的一幕,将自己藏在了乌云与白雪之中。
昔日繁华热闹的朱雀街,此时却变成了累累尸骨的残酷战场。
百姓们躲在屋子里,或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或是顺着窗缝偷偷的看着街上的厮杀,露出了惶恐而茫然的神色。
……
而当那一支响箭射出之时,云彬便带着乔装打扮好的千杀阁的杀手赶去了长信宫。
宫内的御林军自是都看到了那支响箭,那代表着有贼人攻入长安,一时间箫牧立刻派人去城楼观望,若是有人意欲攻破宫门,他们也好及时防卫。
鸾嫔命宫中所有的妃嫔皇嗣都聚在了一起,因为这样可以节省御林军的兵力,可是却唯独不见贤妃母子和云曦姐弟。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在这个时候有人失踪,还是两位皇子和权倾后宫的皇妃公主,怎么想怎么恐怖。
然而大统领箫牧还是说道:“鸾嫔娘娘安心就好,臣一定会找回贤妃娘娘她们的!”
箫牧说完,只留下了一队御林军,便匆忙离开,两位皇子都不见了,他的第一直觉是该保护陛下才对!
上官鸾望着箫牧的背影,双手紧张的握着,眼中是深深的忧虑,她看着外面飘散的白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着,但愿一切都能顺利!
云彬带着桑葚和千杀阁的亲信一路赶到了长信宫,守宫的侍卫自是不会让他们进去。
“宫外突现乱贼,本殿是来护驾的!”云彬急迫的说道,眼中似有关怀之意。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是只得说道:“三皇子可以进去,但是其他人不行!”
“这些规矩本宫自是知道的!”云彬正要抬步而行,却又被拦了下来。
云彬身后的亲信已是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只等着云彬一声令下,便拔剑而出。
守卫的侍卫却是开口说道:“三皇子,您不能佩戴利器!”
云彬松了一口气,随手便将腰间的佩剑扔给了侍卫,自己则是带着桑葚大步的迈向了夏帝的寝殿。
殿内,云茉焦急的等着,在看到云彬后,顿时眸色一亮,连忙迎了上去,“三皇兄,你怎么才来啊?”
云彬有些烦,这个女人整日缠着母妃,还真拿自己当做他的亲妹妹了,可是想到一会儿的事情,还是暂时隐忍,笑着说道:“有些事耽搁了,我这不是赶来了?”
“事情办成了吗?”
云彬说完就要往内殿走去,云茉却是抓住了云彬的手臂,神色近乎哀求的开口问道:“三皇兄,我毒杀了父皇,该怎么脱身啊?”
“我们不是说好将事情推给云曦吗?”云彬不耐烦的收回了手臂,神色微冷。
“可是这些人见过我进来啊,我该怎么洗脱嫌疑?”
云彬觉得云茉今日有些难缠,便只好开口说道:“一会儿再说,我先去看看父皇!”
云彬大步迈进了内殿,他的冷淡让云茉有些伤心,可她却还是宁愿相信是自己多想了,连忙跟了进去。
云彬探查了一番夏帝的脉搏和鼻息,嘴角浮现了一抹阴冷的笑意,云茉果然做的不错!
“三皇兄,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离开吗?”云茉殷殷的望着云彬,波光粼粼的眼中闪着楚楚可怜的光彩。
云彬却没有一丝的怜惜,只冷冷笑道:“出去做什么?你杀了父皇,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