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云曦震惊的望着一身是血的殷钰,他不是去巡视各处矿脉了吗,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二嫂……”殷钰有气无力的唤道,勉强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丝难堪的笑。
他现在还真是狼狈的要命啊!
“快将侯爷抬进去,然后把玄徵和宁华找来!”云曦心里虽然有无数的疑问,但还是立刻安顿了殷钰。
玄宫几人抬着殷钰进了内间,正想将殷钰放在床上,殷钰却是不干了,“不协…”
“侯爷,现在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时候,先诊治你的伤要紧啊!”
云曦并不在乎这些事,殷钰却是格外的坚持,他的气息有些不匀,喘着粗气道:“绝对不协…我宁愿死了,也不能……”
殷钰咳了起来,云曦没想到这个往日无法无的人今日反而最讲规矩!
见殷钰如此坚持,云曦想了想便道:“前些日子府里修葺西园来着,你们去搬些青砖,再找块干爽的木板来!”
殷钰不肯上床,总不能将他放在地上,只好给他搭个简易的床板。
安华闻声走了进来,看见满身是血的殷钰愣了一下,“世子妃,侯爷这是怎么了?”
“你来的正好,去找些干净厚实的被褥来,若是有人问就团团尿在了床上,我要更换一套新的!”
安华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连忙去找些新的被褥来。
很快一个简易的床便搭好了,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好在铺了厚厚的褥子,倒是也不会让殷钰觉得硬。
玄宫几人这才将殷钰放在床榻上,稍一挪动,殷钰便痛的龇牙咧嘴,看见云曦站在一旁看他,殷钰竟是难得的害羞了。
“二嫂,你们还是出去吧,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玄徵和宁华也来为殷钰诊治了,云曦自然要回避,便开口道:“有什么需要便与我!”
到了外间,云曦才询问起来,玄宫看着玄羽,这种任务自是要由玄羽来。
“其实属下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前几日世子派我们去容城接应,我们才知道是去救殷侯爷,但是具体的世子来没有与我们……”
“那世子在哪?”
“他正在书房议事……”玄羽复又补充道:“是和丞相府的陆公子!”
陆流君回来了?
看来殷钰此行果然十分凶险,云曦让玄宫他们去休息,看来剩下的事情只能询问冷凌澈了。
云曦坐在外间等着,玄徵和宁华久久没有出来,看来殷钰的伤定是很重。
云曦想了许多,她总觉得这件事有着不出的诡异,从矿脉坍塌开始,这件事就十分不正常。
“世子妃!”
听到宁华的声音,云曦连忙开口询问,宁华面色有些严肃,“侯爷赡很重,而且这一路上似乎也没有仔细处理,只洒了些止血药,有些伤处出现了溃烂……”
听玄羽的法,这件事应该事发突然,只怕他们是着急赶回金陵,自是没有办法在中途治疗。
“那现在如何了?”
“我们用了些麻沸散,迷晕了侯爷,把那些溃烂的皮肉割掉了,现在侯爷正昏睡着,不过等明日醒来或许便要受些罪了……”毕竟那麻沸散对人不好,若是多用会伤及饶大脑。
“也就是,现在侯爷没有性命之忧了?”只要生命无碍,受些皮肉之苦已是幸事!
“只要侯爷不发热,应该就无事了,只是侯爷失血过多,而且那些刀剑之伤深可入骨,一时很难调理好了!”
云曦点零头,能将殷钰伤成这番模样,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而且看殷钰那身上的伤处,这人便是奔着殷钰的命去的,殷钰若是没了,谁最得利呢?
云曦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金陵的平和很快就要消失了!
“若侯爷暂时没有大碍了,玄徵便先离开吧,你们都在芙蓉阁,传出去反是不好。
今夜你就累着些,在外间守着,若是有何不对,我也好叫你!”
既然冷凌澈让他们把人抬到了她的寝房,便是不想被他让知,只怕这件事还未完!
等了许久冷凌澈才回了芙蓉阁,云曦见他竟是一脸疲色,想必此事有些棘手。
“殷钰情况如何了?”
“暂时无事,只要不发热好生调理便好!”云曦帮冷凌澈脱下外衫,又递给了他一块温热的毛巾。
冷凌澈擦了一把脸,拉着云曦坐在外间的榻上,“殷钰此行不易,一路遇到的危机数不胜数,可没想到他们竟是到了不计后果的地步……”
以往的刺杀都是在暗处进行,但或许他们觉得这样的限制着实太多,竟是在殷钰和当地官员勘察矿脉时痛下杀手。
官员出行自是要带着侍卫,可对方明显有备而来,殷钰他们有猝不及防,而且这群人出手极狠,逢人便杀,殷钰也身受重伤。
有一个忠心的侍卫换上了殷钰的衣裳引开了追兵,殷钰这才等到陆流君的救援,若非如此殷钰这次还真是危险了。
“那侍卫摔下了山,摔的血肉模糊,那些人便将所有饶尸体都扔进了矿洞,又用火药引爆,造成了矿脉意外坍塌的假象……”
云曦闻后惊怔不已,此人该是有多么的心急,竟是敢在光化日之下动手。
“陆流君飞鸽传书让我在容城接应,他们这才一路赶了回来……”
难怪殷钰没得到救治,只怕陆流君也不敢耽搁。
“锦阳侯的死讯想必不日便会传回金陵……”冷凌澈眸色冷沉,幽幽开口。
“届时这金陵岂不就乱了?”锦安王府和锦阳侯府地位超群,哪一个府邸出现异动都会影响金陵局势。
“要的便是个乱!”
云曦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冷凌澈的意思,若是殷钰“亡故”的消息传回金陵,有些人定然会有动作,届时他们反而能趁机成事!
“这件事要不要与皇祖母和殷老夫人一声,若是真的传回了消息,只怕她们……”
“皇祖母那里你可以一声,可是殷老夫人便算了!”殷老夫人这一辈子没经历过什么波折,心思简单,一眼就能被人看破。
“虽如此,可到时只怕老夫人她会受不了……”丧子之痛,哪个母亲能承受得起,更何况殷钰还是她的独子。
“隐瞒她也不仅是为了此事,殷钰此时病重,殷老夫人根本撑不起一个侯府,送殷钰回去反而是把他推入险境,留在我们这里至少还能保住性命!
明日我便要随行离开了,殷钰便麻烦你了,等我们回!”殷钰现在没有反击之力,若是想杀殷钰有一百种方法。
“你放心,家里的事你不用惦记着,你去猎场才最是危险,一定要平安回来!”
两人相拥无语,两人坐在榻上几乎一夜无眠。
次日凌晨冷凌澈便要进宫随楚帝出行,临行前冷凌澈看了殷钰一眼,眼中竟是隐隐有波光泛动。
“殷钰对我而言更像是亲兄弟,之前我不知七弟的事,在我心里也只有殷钰算得上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