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夫妇也都跟着跪下砰砰地磕头,道:“大慈大悲的药王菩萨,求求您,救救俺这两个苦命的孙子吧!如果可以,俺便是用这条贱命换也是可以的。”
张长月泪雨凝噎着,附和道:“只要活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咱都愿意。”
黒褂男子神色有些怔忪,似在犹豫,将他们虚扶起来,道:“救他们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代价很大,你们真愿意?”
三人齐齐点头。
重要时刻来了!
紫璟瞪大眼睛,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黒褂男子从医箱翻找出一个镶金玉瓶,道:“可我这能续命的丹药只剩一颗了,病人却有两个,你们决定吧,救哪个放弃哪个。”
就是这个!
紫璟化形上前,将他手中药瓶夺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颗圆溜溜珍珠大的金色丹丸。
黒褂男子微怔,发觉自己上当时,已经晚了。
屋里的病人家属,顷刻间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旷阴冷的房子。
“没想这幕后黑手,真的是你。”
紫璟望向黒褂男子,虽说是意料之内,可依旧很吃惊。
黒褂男盯着眼前这忽然出现紫衣的女子,沉思了好一会,才与当年的人物形象联系在一起。
“是你?”他道。
紫璟,“为什么要这样做?”
黒褂男,“这事与你无关。”
紫璟冷笑,“湘洲是我家乡,相月城是我儿子元满渡劫的地方,我是这案件的主要负责人,这事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张府内,张长月乌黑着脸,看着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文宣,心里少不了腹诽,堂堂湘州府君,居然耍这点机,从一个女孩儿手中骗钱,难道他良心就不会痛吗?
文宣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走的那两家伙打不过很正常,可跟个小女孩玩还是绰绰有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面子挣回来,他很是高兴。
紫璟河源回来的时候,文宣正忙活着洗牌。
紫璟一脸鄙夷,道:“堂堂湘洲府君,幕后黑手都抓到了,你还在忙活着玩。”
“不然呢?”文宣反问,“有你们在,哪有我插手的份?我现在是看透了,我存在的意义,便是恭候消息,等尔等查明真相之后,上报天庭等候发落就是。”
“你这府君,当得倒是轻松自在。”紫璟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挑眉道:“你猜猜凶手是谁?”
文宣也不看她,将骨牌一一收了起来,道:“蓼生。”
紫璟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夸赞道:“聪明。”
文宣没好气白了她一眼,道:“这陷阱不是以他想法设的么?能中招的,除他本尊,还能有谁?”
听到抓着凶手的张长月,脸瞬间不黑了,回廊上玩耍的一群人也都跟着围了过来。
张长月焦急道:“他人呢?为什么策划这场虫案?解药是什么?”
“听他自己说不就知道。”
紫璟说着便将黒褂男子放了出来。
蓼生有点懵,尚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着面前或站或坐的一群人,他的第一反应是闪身逃跑。
可有紫璟在,岂是说逃就能逃的,更何况文宣也不是吃素的主。
发现这一点的蓼生很快便冷静下来,道:“你们想怎样?”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才对。”
紫璟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除周身散发着的森然鬼气外,模样性格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一样的白净端整,一样的喜欢冷着脸。
蓼生是葛天舒的关门弟子,虽说与紫璟一样,是在清幽境中一起长大的,可他们的童年几乎没什么接触,算不上十分要好的玩伴。
对他的认识,是她离开境之后。
印象中,他属于吃软不吃硬类型。
别看他平日里对谁都冷冰冰,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其实,只要你得到他的认可,他就会愿意与你推心置腹,鞠躬尽瘁。
当然,你要是用暴力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他会跟你顽抗到底,就算死也不会让你计谋得逞。倔强得出奇,却也是极容易驯服的一类。
“一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连萧枢这厮都混上了湘州府君的职,你怎就成这鬼模样?”紫璟道。
蓼生沉默。
“坐吧,我们谈谈。”
紫璟在他所站之地变出一个锦绣软墩。
蓼生倒也不见外,直接坐下,冷哼了声,道:“你既知已一万年不见,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谈天谈地谈人生谈理想,谈谈你这些年的经历和制造虫案所要达到的目的。”紫璟倒了杯茶隔空送了过去。
蓼生接过,低头盯着茶盏,仿佛只要一直盯着它,就能看出他想要看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跟你说也没用,你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