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玲全身的感官都被放大了，大脑轰然炸开，她眼睛里满是错愕，脊背也跟着发凉。

“俞秋远！”唐玲慌叫着跪在地上，将俞秋远翻过身。她大脑运行迟钝，想说话却磕磕巴巴，手指发着抖地去触摸俞秋远的额头。那一大片的血渍，唐玲越看越惊惶，脸色跟着煞白，过不了多久就要哇地哭出来。

一声叹息，俞秋远睁开眼。

疼痛让俞秋远皱紧五官，但索性，他没有意识不清，还可以正常思考、说话。

他睁眼后，看见唐玲满脸慌乱的样子，忍不住低笑起来：“唐玲，你也心太软了；要换作是我，做了这样的事，肯定脚底抹油，先跑为上。”

唐玲表情微微一顿，而后带着哭腔说：“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你你——你还好吗？”

疼痛带着惯性，像火烧一样让俞秋远浑身发软，使不上力。俞秋远细细浅浅地喘息着，呼吸紊乱，他摇摇头，嗓子沙哑，语速非常缓慢地说：“你不要急——”

“听好了，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跟他们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头。”

说完，俞秋远指了一下唐玲用来打她的台灯，不急不徐道：“快把这东西拿去洗一洗，别留下证据。”

唐玲一时想不清楚俞秋远为什么让她这么做。她只是听话地点着头，表情可怜巴巴，话从牙缝里牙膏一样地往外挤：“俞秋远，我——我不是——”

俞秋远撑着身子站起来，表情透着一股凌厉，他抬眸看着唐玲，血糊了他的眼睛，他的视线里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红。

他勾唇缓慢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没事，你不要摆出那副表情。”

唐玲一惊，用手无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她此刻是什么表情？她自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