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街窄巷深处,天色拂晓。睡在马路牙子上一晚,此时刚醒过来的醉鬼们,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在只有晚上才会有人,白天就如同一座凋敝的古城的夜总会外,喧嚣来往。
夜总会内,经过一夜灯红酒绿的战斗,所有人此刻都变成了行尸走肉。
负责打扫的清洁工们,在这群人中间穿梭,神情木讷。
这间夜总会的女老板——童艳,开了一瓶当初俞秋远在拍卖会上,拍来专门送给她当生日礼勿的酒——价值万元起,上不封顶。她让人将酒送进俞秋远和印方明所在的包房。
之前是她失职,给俞秋远惹了这个大麻烦,童艳此刻几乎想要以死谢罪。
俞秋远嘴上不怪她,但心里一定失望极了。
童艳想哭。
包房内,俞秋远和印方明,分别接下服务员递给他们的酒。酒香扑鼻,只不过这才大早上,他俩谁都不打算让自己喝醉。
俞秋远拿到酒后,便把酒放下。他翘起腿,神色自若地看向印方明。
印方明的忍耐力,一点儿不比俞秋远差。如果俞秋远今天要一直不说话,印方明能奉陪他到底。
不过他不打算这样做,因为他自信,这次的事,他能赢。
“秋远,要说你的缺点——就是太嫩了。”印方明有规律地摇着手里的酒杯,话像穿肠毒药,在俞秋远的耳边一晃而过。
他说:“哪怕你真是天才,少了点社会经验,你也没资格继承和管理俞家的所有家业。”
“方明哥也不是贪心,只是想提醒你——众人拾柴,才能火焰高。”
俞秋远气定神闲,说话稳如泰山:“方明哥,你自己心里明白——整个家里,二叔、二姑是怎么经营他们的钱财的。”
“他们这一辈,包括我父亲在内,早没有一个人,能创造出新的财富。我爸是个完全不懂生意的人,而二叔和二姑,眼里只有利滚利。他们这种理念,最后只能导致俞家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