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玲以为俞秋远是脑袋受了伤。

“噗。”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笑：“行行行，我们结婚——俞秋远，你听得到自己在说什么吗？”

俞秋远重又睁开眼睛。这一次，他眸中连那一丁点因为伤痛而染上的虚弱也没了，剩下的全是岁月静好。

“我当然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倒是你，你听得到吗？”

“我听得到。”唐玲一边敷衍了事地答着，一边伸手试了试俞秋远额头上的体温。她面容保持微笑：“你好像没发烧。放心吧，刚才你说的话，我会尽快忘掉的。”

一道凌厉的目光，箭矢一般射在唐玲身上。俞秋远脸色苍白，看上去竟是那样摇摇欲坠。

唐玲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泛着绵密的疼。

她勉强支起一个笑容：“俞秋远，你难道不是在开玩笑？”

俞秋远也跟着笑。但这笑看上去，更多的是嘲讽：“唐玲，我今天就跟你实话实说。”

“那天你碰到我相亲，我告诉你，我相中的人是宁欣——这不是玩笑。”

“我本意是想看你的反应，测试一下你到底对我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后来发生了别的事，这个测试也虎头蛇尾，最后并没个结果。”

“唐玲，如果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和我结婚，我就真的会娶宁欣，你会怎么做？”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娶了她，那么，我们俩之间就算彻底玩完了。”

俞秋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之后，他额上有汗，沿着皮肤滴进了枕头里。他目光清明，牢牢地锁住唐玲，连唐玲一纳米的微表情变化，也不错过。

唐玲毫无防备，就这么被俞秋远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