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功能也会改变。一开始，游戏的设计要遵循游戏性，收费也单一，属于1.0时代。以后，很多别的娱乐属性会和游戏融合，收费方式也会改变——就像我们现在所做的。”

“他们管这叫互联网思维。”

“我一边听，一边思考。到底最初我被游戏吸引的时候，是因为什么？”

“那么多人玩物丧志，我却靠着‘玩’发家致富。难道我是踩着这些玩物丧志的人的尸首，拿到钱的吗？我们的产品贩卖的到底是什么？到底价值在哪里？”

“我们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了吗？我们做出了让人感怀到生命深度的东西了吗？还是，我们只是顺应了人的惰性，靠着人天性里负面的东西，敛财？”

“我们的工作是让人付出大量的时间、金钱。其实，金钱是其次，可时间——时间一去不复返，用我们的产品去占用大家宝贵的，只有一次的时间，值得吗？”

“或许是我现在比较闲吧——所以想得很多。你看，你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目标就很明确。你认为游戏产业是座金山，你想淘金。”

“和你相比，我反而扭扭捏捏，一点也不男人。”

唐玲极快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其实自己做了几个游戏文案。”庞明旭羞赧地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桌上，用手推给唐玲。

他说：“我知道现在是全民娱乐的时代，但我总想着——我靠着游戏，从一个被人瞧不起的胖宅男，逆袭为了今天这样。”

“我希望，以后玩我们公司游戏的人，也可以。”

“我这样想是不是太天真了？”

对庞明旭的这一席话，唐玲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她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叮”，她和庞明旭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