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珩整个人站在酒吧特殊的光影里，那冰山一样的脸，就跟戴了一个没有五官，全白的面具一样。看不出任何表情。

居珩皮鞋踩着地面，啪啪啪，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像是计算好的，单调重复。他走过去，坐在了袁帅的对面。

他刚毅的下巴微微抬起，语气不容人置喙：“袁帅，当初在课题组，我骂你‘废物’，你却没赶我走。你是全校唯一一个接纳了我，让我完成课题，顺利研究生毕业的课题组组长。”

没了？

袁帅还以为居珩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呢，他都做好要为此掉两滴眼泪的准备了。可居珩的话戛然而止，袁帅还以为他突然闪了舌头。

袁帅目不转睛盯着居珩。

隔了好久，居珩表情有点别扭，但声音如同砸在地上的铁饼——一个字一个坑地说：“以后，下不为例。”

袁帅：“……”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袁帅突然有种，回到当年，在学校里，他们一起彻夜研究实践课程时候的感觉。

他大力一拍桌，拿出他以前当组长时候的气势，吼：“居珩，你能别总把自己想像成是我的领导吗？人唐玲都不舍得跟我说一句重话呢，你上来就无情无义飙出一句‘下不为例’，你信不信我抽你！”

话是这么个话，可袁帅说的时候，嘴角是翘着的。

“这次你感觉到了吧，没有我，你一个人是不行滴！”袁帅朝居珩大力抛了一个媚眼，那媚眼算得上是媚眼如丝。

“快说，你刚才是在拐着弯地挽留我吗？是不是不舍得我走——说句明白话啊！”

居珩不搭理袁帅，站起来，转过身，冲站在一旁挺着大肚子的唐玲说：“话我亲口说了，现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