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是杏花之都,这个时候时值初春,杏花开的正盛,即使是上京城外的官道两侧,都盛放着各色杏花,或清冷,或绝艳,空中弥漫着馥郁的清香,极为好闻。
一辆马车踏着日色,缓缓而行,不疾不徐。
此时。上京城门不远之处。
一棵灼然盛放的雪色梨花树上,黑色的身影慵慵懒懒地靠坐在树干,阳光俊朗的容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期待之色,唇边噬着一朵白色的梨花,眼睛胶在了远处蜿蜒绵长的官道之上。
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晌午十分,日色正好。
在树上等了许久,望着远处空寂无物的官道都快将眼睛看直了。
半晌之后,那人小声嘟囔着,“不是应该这个时候抵达上京么?怎么等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随即吐出口中的花瓣,有些不满地抱怨,“不会是一路游玩忘了时间吧?”
目光轻扫,眼尖地瞟见一辆马车从远处山谷里面缓缓驶来。
黑衣少年勾唇,脸上洋溢着明媚的浅笑,一个飞身,身姿轻盈地落在了树下的白色骏马之上,一勒缰绳,“驾!”
骏马如离弦的箭一般,绝尘而去。
不消片刻时间,便到了马车边,一拉缰绳,骏马在原地轻踏几下,缓缓停了下来。
“连枢?”那人不是很确定马车里面的人,试探地问。
窗户边的竹帘被一只骨节修长匀称的手挑开,露出一张精致魅然的容颜,“容逸。”
被称为容逸的少年闻言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眸子里面洋溢着笑意,甫一抬头,看着面前绝美清魅的容颜有些微微失神,心中顿时出现一句话。
朗艳独绝,世无其二!
妖治,冷艳,张扬,恣意,这个四个词,完全就是为面前这人量身定做的!
待反应过来才龇牙一笑,感叹道:“连枢,五年不见你也长得太妖孽了!”五年前长得就已经是极为好看,五年后,简直好看到人神共愤。
容逸心中有些感慨,连枢这家伙虽然纨绔不羁,但是容貌是真心没得挑剔!
连枢微微勾唇,神色妖娆魅惑,似笑非笑地开口,“倒是你,这么多年还是这幅没长开的模样!”
嗓音幽幽,有些凉,有些魅。
容逸脸色瞬间一黑,“连枢,你还是别说话了。”什么叫没长开,他都已经十六了,还能长开么?他才只比连枢小一岁而已。
连枢以手支额,神色慵懒,眼眸一抬,如鸦羽一般长而卷翘的睫毛轻扫过眼睑,语气幽幽如冰泉,“对了,你哥呢,还没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