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通了各中关窍,再看姜采时,目光里多了许多赞赏。“亏你想得出这个办法,明日且叫他进院子里来吧,你与他说清了利害关系。嘱咐他不许胡闹,若是做好了自有赏赐,做不好也是要罚的!”
“是!”姜采应声,高高兴兴的搂着老太太的胳膊又说了些闲话,这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淮打发了惹事的红莲,仍旧觉得怨气难消。闷闷的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一个杏红色绣莲枝锦鲤的引枕,眼睛盯着桌上的掐丝珐琅熏香炉,神情愤恨。
秦氏见她这个样子,也禁不住有些恼。可她如今这般掐尖,又没什么手段,的确是自己惯出来的。若是一味打骂教训,以姜淮的性子怕是又要逆反。秦氏值得耐下性子,循循善诱。“你也不必生气,与她计较这个。这么大的府,差事如何好当?她愿意受累,只要她去。你只管好好的修身养性,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
“可我就是见不得她那般风光?她算什么东西,也要越过我去!”姜淮不服,伸手拍打怀里的引枕。
秦氏无奈,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娘就看的气顺?如今不过是有老太太背地里撑腰,我不能与老太太认真计较,最后落个不孝的名声,连累了你和枫儿。”
“那咱们怎么办?就看着她这样日日风光下去?”姜淮失望又不甘,一双小手掐着引枕,小脸涨的通红。
秦氏摇摇头,“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换一条。不要死脑筋,什么事情只盯着一处看。山路行不通,我们可以换水路。她的精力放在管家上,必定在旁处便要疏忽的。你再想想,现在谁最不满意她当差?”
姜淮摇了摇头,她觉得这管家大权理所应当是秦氏的。除了秦氏,还有谁更不满意?
秦氏抑郁,姜淮素日里及其聪明,一点就透,今日却怎么不开窍了。“你四婶子!她无儿无女,无根基,素日里不是攀附着我就是攀附着你三婶,哪里有好处她就往哪里去,为的不就是沾些好处。如今眼看着好处被采姐儿夺了去,她会高兴?今日我得告诉你,不管是在哪个府上,那采买都是肥差。随便一抖就能抖出很多银子,所以,安置的买办管事必须是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