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真是好没规矩,一个外男,即便是有亲戚关系也不该随意踏进女子闺阁。碧柳听了也是恼怒,“他这般没有分寸,岂不是连累姑娘清誉。说的好听是亲戚往来,说的难听可就是私相授受了。”
正是这个道理。秦平这样行事,要么是他当真胆大妄为,要么就是秦氏背后撑腰,可不论什么原因,都该给他些教训,让他老实一些。
姜采沉吟片刻后说道,“请他去正厅坐坐吧,我这就来。”
宝环领命去了,碧柳犹自愤愤不平。“姑娘,当真是得给他些颜色了,若因为他的不知轻重连累姑娘,可不晓得那院儿的怎么高兴呢。”
“没错,”姜采点头,“咱们且先去会会他,看他什么猫腻。”
一面说着,一面拢了拢妆发,带着碧柳出了暖阁。
秦平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圆领直缀,外套了一件白色狐皮大衣,越发衬得他长身玉立,面若冠玉。真是好一个俊俏少年郎。
听见珠翠相撞的清脆生,原本负手而立研究墙上诗画的秦平,赶忙转过身来,拱手对姜采行了一礼。“见过采妹妹。”
姜采也客气的福了福身,“秦少爷有礼了。快请坐。”一面说着,一面将他让至上座,命丫头沏茶来招待。
秦平辞了辞坐下,便表明来意,“……我瞧着妹妹这屋子虽然典雅却委实少了些生机,今日巧得几条锦鲤,便命人装在了小鱼缸里送来给妹妹观赏。妹妹莫要嫌弃才好。”
丫还真会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那是凿了她姜家的湖,捞出来的锦鲤,叫他一说,倒好像是他费了什么力气得来的似的。
姜采扯了扯嘴角,“真是客气了,我素来心粗,不善于伺弄这些,留在我这没得可惜了这些小生灵。”
姜采瞥了一眼小厮捧着的鱼缸,是五色琉璃制成,阳光下五彩斑斓甚是好看。那鱼缸底下铺着一层细砂、小石头并水草点缀,几条红色锦鲤在其中畅游,煞是好看。
不论秦平此人如何,审美眼光还是不错的。
见姜采推脱,秦平笃定她不过是守着礼仪客气客气罢了。于是又道,“不只采妹妹这里,其他几个妹妹我也皆送了小玩意。毕竟在府上叨扰多日,心下有些不安。”
意思是你别多想,我对你没什么特别,我谁都给了,你也别太自作多情。
姜采心中失笑,又好面子又爱撩拨,这位爷您自己别扭吗?见他这样,若再推脱,反显得自己小气,姜采只得收下。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到三姑娘和四姑娘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