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舅接到姜柏的求助信时,正在北方某处草原上观看万物复苏。正在感受蒙古国的热情款待,并不急于回到中原。且姜松的病情本无大碍,他便大袖一甩,洋洋洒洒写了三大篇子回信。将推辞之言写的合乎情理又饱含深情,最后付了一个药方。摔在了雄鹰的脚丫上,千里传音。
三老爷收到梁四舅的书信时,哭笑不得。只能按着方子去给儿子抓药,并且和三太太同心协力守在儿子身边照看。果然不出三日,松哥儿便睁开眼睛,软糯糯的跟爹娘要吃的。这场风波顺利结束。三房再次生机勃勃,秦氏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将这仇默默记到了姜采头上。
浑然不知情的姜采在危机解除时,没心没肺的带着碧丝、碧柳,约上姐妹几个去踏青了。
老太太不放心姑娘们独自出门,特意派了几个得力的婆子跟着。家丁、小厮也待了二三十个,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孙女们许多,这才将人放了出去。
贵府千金们,出门踏青也不可能真的走到野外去。无非是自家的院子逛腻了,去别人家的院子逛一逛。
而京郊,正有一处皇家出资建造的巨大园林供贵妇们游玩。每到春日好天气,这院子里能偶遇的人很多。
姜淮、姜玥喜好结交,自往那人多的地方凑趣。姜采、姜瑜喜静,便叫丫鬟们准备了茶炉、茶具,准备往湖边的半封闭亭子里喝杯热茶。
一行人才堪堪走近,便听得里面一阵轻轻说话声。显然这好地方,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姜瑜面露遗憾,嘟着嘴道,“要知道我们早些来了。”
姜采耳朵尖,似乎听见了里面有个声音有些耳熟。便对姜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姐妹两个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阖京城上下不知多少人羡慕姐姐能有这个机缘,与英国公府结亲。可我瞧着,你却怎么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这声音尖尖细细,呆了几分娇媚。听起来,声音的主人不过十五六岁。
“旁人羡慕是旁人的事,我觉得不妥是我的事。却不好混为一谈的。”是邢曼春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带了点疏离。
“是邢家姑娘。”姜瑜凑到姜采身边咬耳朵。姜采点了点头,指了指亭内,示意姜瑜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