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论才情和样貌,妙姐儿可样样都比那邢家的木讷姑娘强。”秦氏有些自得,“老太太如今可以不让我管家,可孙媳妇进了门,总不好也不叫孙媳妇管的。这到底是国公府,是老爷当家的。总叫三房管着是什么道理?”
贾蟠家的点头,看起来事情好似都在像有利于秦氏的一方扭转。
可秦氏仍旧不满意,又叹一口气,“就算给柏哥儿娶了个我的侄女,老爷百年之后袭爵的还是柏哥儿。我的日子到底还是不好过的。”
贾蟠家的知道秦氏是又起了杀心,想要再劝,可又怕触了秦氏眉头。在一旁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秦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也没瞧贾蟠家的。她将茶杯放在一旁的雕花茶几上,往身后的引枕靠去。“到底还是不能留着他们两个的,若不然我的孩儿总要吃苦。”一面说着,一面又细细思索,忽而眼睛一亮,看向贾蟠家的,“你今日说,宁远侯似乎是对采姐儿有意,可是当真?”
“当真。”贾蟠家的连连点头,刚刚浮上来的一点良知又消失殆尽。“我娘家侄儿,正在宁远侯府当差。是侯爷近前儿的小厮。说那宁远侯爷书房里挂着咱家二姑娘的画像呢。”
秦氏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那宁远侯素来荒唐,也胆子极大。倘或他真的相中了采姐儿,我们倒不妨推波助澜一番。”
“二姑娘到底是嫡出,老爷和老太太如何舍得她去给人做填房。”贾蟠家的摇头,想着再寻些什么说辞来劝慰秦氏。
这可是一步险棋,一个不注意,恐怕真的会惹恼了老太太和英国公。
秦氏自认为手段了得,哪里会听劝。“她上次命大,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宁远侯先夫人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成亲不过十年,就熬干了心血。采姐儿的道行,到了宁远侯府恐怕过不了五年。若叫她死在娘家,我总会落得个恶毒继母的名声。若是死在婆家,与我何干?”
贾蟠家的嘴角抽了抽,“夫人三思啊。”
秦氏摆摆手,不想在听她废话。心下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能将姜采和徐世卿拧在一起。让他们先有了夫妻之实,最好。
此时,早已起了贼心的徐世卿正躺在床上细细摸索着手中的荷包。那金线针脚整齐的绣着姜采的名字,他越看越觉得别致。越摸,越觉得心头发热。
自顾昭之后,十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想得到一个女人。
当年用在顾昭身上的手段,显然并不能在姜采身上行得通。他得细细思考一番,该如何将这小美人儿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