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之间,早已在心里把事情的始末推演了一遍。哭道,“我与老爷成亲十多年,生儿育女、操持家业,老爷竟这般不信任我。随便什么人拿出所谓罪证,便将这恶毒的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
英国公眼露厌恶之色,一旁的贾蟠家的脸色有些发白。
秦氏扯过锦帕捂着脸,“当年我爱慕老爷人品端方,放着别家的正头太太不做,嫁与老爷做填房。宁可顶着做人继母的难处,也愿和老爷长相厮守。可老爷却是这般思量我。柏哥儿和采姐儿虽非我亲生,可到底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如何会害他们?我就是想要娘家侄女嫁进来也不过是瞧我那侄女处处都好,想着嫁给柏哥儿与两家都有好处。采姐儿自幼病弱,我虽不及亲娘处处妥帖照顾,可也没叫她吃过苦头。这么许多年来,我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吖!老爷这般怀疑我、训斥我,真真是寒了我的一颗心。”说着便伤心哭起来,渐渐哭断了气后,猛的将脸从双手中抬了起来,满眼愤恨不平,“到底是谁蛆了心肠,在老爷面前搬弄是非害我!”
英国公剑眉微蹙,因为手里抓着太多秦氏的把柄,此刻看着她卖力的表现,只觉得演技拙劣。懒得再与她多言,只道,“要我叫人来对峙?”
秦氏到底心里有鬼,心里也似打鼓一样。可面上却仍然一副无辜伤心的模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爷若是厌了我,休了我便是。何苦泼这一盆脏水!”
伤心和绝望拿捏的恰到好处。英国公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娶了个戏精。这内宅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每个女人似乎都有十八般武艺。只要男人稍加留心,就能看到很多精彩瞬间。
英国公现在无心欣赏秦氏演技,只觉得胸口气闷难当。看了一眼一旁有些惴惴不安的贾蟠家的,思索一番后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念在一双儿女面上,我今日自会留你一条活路。日后你当谨守家规,再不可总任何逾矩之事。儿女们的婚事,全凭母亲做主!”
说完,便拂袖而去。吩咐人将秦氏的院子封了起来,每日换三班人马看守,不许秦氏走出院门一步。
秦氏破例成为了英国府头一位被软禁的主母。
一时间英国府上下,人人自危。
姜淮觉得,这一定是姜采作祟!姜枫羞愧的在兄弟中抬不起头。三太太觉得自己清闲的日子可能到头了,四太太恨不能抚掌叫好。
老太太一口热茶喷了对面的田妈妈一身,“老爷把秦氏软禁了?”
田妈妈拿出帕子来擦身上落下的茶渍,点了点头。“老爷似乎很是生气,不准夫人出门,也不准人去探望。四姑娘已经在老爷面前哭了几个来回,不是叫婆子拎出去,就是叫小厮拦在外头。三少爷也去求了情,老爷摔碎了一整套的汝窑茶具,也再不敢近前了。恐怕这次老爷是真下狠心了。”
老太太揉了揉眉心,“看来,前些日子的查访,老爷掌握了更多细节。府里是该整顿了。”一面说着,一面道,“梁家的三少爷还没到吗?”
田妈妈摇头,“二少爷已经出城去接了,因是临近太后圣诞,这几日进出城监管极严,便是过个城门,走个程序也要费些时日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想着左不过这一日人便到了。便又吩咐人去督促姜采好生收拾随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