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活了两世,面对姜采,他仍然信心不足。
梁大舅沉思半晌后,沉声道,“她既如此恶毒,生下的孩儿也未必是好。去,吩咐人,将她叫来!”
梁大夫人心头一凛,姜采颇觉吃惊。
她已经松口了,所谓利益交换的部分已经达成了,梁大舅实则不需要再有作为了。除非他是真心想要整顿内宅,也真心想要给她公道。
梁大夫人想要阻拦,可梁大舅却十分坚定。
不多时,含大奶奶便在采莲的搀扶下挺着肚子进了门。
一进门见姜采和梁奕坐在一起,梁大夫人眼眶微红,梁大舅面色凝重,便觉不妙。
她方才听到上房有动静,便派人来打听,并未打听到什么消息,那时便隐隐感觉到不安。眼下看了这情形,心中更是一片慌乱。
她挺着肚子,十分艰难的给公公、婆婆见了礼。梁大舅体恤她身子虚弱,命人赐了坐。梁大夫人心疼她腹中的孩儿,可却并不敢上前,只远远看着。
梁大舅开门见山,“你为何要害姜表妹?”
含大奶奶吓了一跳,忙出言否认,“父亲这话何以?”
“引宁远侯入府,下毒,制造谣言,你为何这么做?”梁大舅盯着她,目光阴冷,口气阴森。
含大奶奶心乱成一片,却仍旧强自镇定,“父亲说的话,儿媳不懂。且不说姜表妹是姑母的嫡亲女儿,是含哥的亲表妹,便是日后她与奕哥儿的婚事成了,更是我的妯娌,我为何要害她?”
“我也想不明白,你是为何。”梁大舅冷哼一声,这个儿媳妇素日温柔贤惠,却不知竟是这样表里不一,临危不惧的人啊!
含大奶奶自认证据早已被毁灭,几句谣言不足为惧,便咬死不认。“父亲为何这般怀疑儿媳,可是儿媳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惹了父亲厌烦。若是这样,儿媳改过便是。这谋害人的罪名,儿媳真的担当不起啊。”说着,便声泪俱下,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梁大夫人瞠目结舌,姜采和梁奕低头抿茶,梁大舅脸色越发难看。冷声道,“要我搬出证据来么?”说着便招了招手,吩咐了一旁的管事婆子几句。
很快,便有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婆子被托了进来。含大奶奶自然认得此人,事已至此,除了硬抗,没有别的办法。她指着那婆子道,“难道就是这贱婢胡言乱语,攀咬儿媳吗?”
梁大舅蹙眉,想看她继续表演。含大奶奶也没有令他失望,继续胡说道,“这婆子原在我屋内当差,因手脚不干净被我遣了出去,降了等级,想来是心存怨恨,有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