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一直担心姜老太太会为了孙女的清誉,亲自上门提亲。可等了许多日子,连秦氏的案子都结了,姜老太太仍然没有一点动静。他反倒是觉得有些心虚。
祁王妃也一直提心吊胆,原来不知姜采身份时觉得极好,可如今却生怕儿子真就娶了她。日日旁敲侧击,扰的荣演不胜其扰,索性干脆不在回府。
姜采也在若云的口中得知了坊间对她的传闻,她表现的很淡漠,若云却怕她想不开,一直劝慰。“姑娘,您别往心里去。京城里头就是这样的,太太、小姐们镇日里闲来无事,自是要论人长短的。”
“嗯。”姜采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这世上聪明人比傻子多,这些风言风语总会平息。况且,她们口中所言之事,我并没有做过,便没什么好恼怒的。反而是那些真的被人撕开面具,将秘密昭之于众的人因为心虚才要做出一副正义嘴脸,去维护自己。”
若云似是听出了其中隐含之意,颇有几分惊讶。虽然极力恪守本分不去非议,可到底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好奇心盛。又见姜采素日随和,便少不得忐忑道,“因着礼部尚书家的徐四姑娘无意中说了几句秦三姑娘有些巴结姜世子,还说她曾经有意想给宁远侯做填房,与好些男人都往来过密,秦姑娘和徐四姑娘大打出手了。”
姜采颇为吃惊,“大打出手是什么意思?”
见姜采感兴趣,若云便也来了精神。“前日户部尚书家姑娘生辰会,徐四姑娘和秦姑娘都去了,两人一见面秦姑娘就和徐姑娘吵了起来,后来还动手打了徐姑娘。”
姜采凝眉,“徐家百年书香世家,诗书传家。我与徐姑娘也相识,她为人素来谦和不善言谈,鲜少背后私论旁人是非。便是有人闲谈说起,她也会避开。”
若云点头,“姑娘说的没错,其实旁观者都知道,此事与徐姑娘并无多大关联。无非是素日里常往来的几位姑娘说些闲言碎语,秦姑娘一追究下来,她们便一概推赖到徐姑娘身上。那秦姑娘也心知肚明,不过瞧着秦姑娘素来稳重又极要颜面不会理睬她。她又素来嫉妒徐姑娘家世好,讨人喜欢,便故意恶心人家。”
分析的很到位啊,秦妙音的确嫉妒心重,又颇为好胜。姜采轻轻点了点头,对于秦妙音为人十分不齿。
“更可恨的是,她逢人便说徐姑娘加害于她,还说徐姑娘有癔病。眼下徐姑娘正是说亲的年纪,她这般恶意诋毁人家可不是要断送人家前程。”若云说到这,有些愤恨。
姜采安抚她,“你瞧,我们不是都知道是秦妙音无理取闹嘛。大家也都是这样,这些闲言碎语到底伤不到徐姑娘,反而却让众人都知晓了秦妙音此人为人险恶、无耻。”
“可也有很多人附和啊,跟着秦姑娘一起说徐姑娘的不是。这事儿还闹到了徐夫人的面前,闹的很是难看。”
秦妙音如今行事竟然这般无所顾忌了?都说人越活该是越精明沉稳的,可秦妙音这却怎么不如从前了?又或者,从来姜采身份都高她一等,她不敢太过招摇?“为何要闹去徐夫人那里?”
“因为徐姑娘没有理睬她,凭她发疯指摘和动手,她便觉得不痛快。竟假似好心告诉徐夫人徐姑娘得了癔症,还说徐姑娘自己说和宁远侯有了首尾。”
姜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竟做的这般荒唐?那徐夫人呢?”
“自然是不理睬她,如今徐府和秦府也不走动了。旁人说起,徐夫人也只是淡淡一笑。眼下秦姑娘走到哪里都要说徐姑娘的不是,反倒要人瞧着是她有些癔病了。”若云掩不住有些厌弃。
姜采不置可否,“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啊,素日里如何为人做事,哪里藏得住,何必去争那一时口舌之快。倘或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做的这般难看。她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却无非要人瞧了笑话。那徐姑娘样貌较好,又颇有才情,京中爱慕者众。便是起了这些风浪,到也影响不到她什么。更何况其父乃是礼部尚书,官居一品,谁还不瞧她父亲薄面。秦姑娘以为自己也是公侯伯府出身,可父亲也不过是个从二品,翻不出风浪。随她去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