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旺想了想姜采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觉得和人性委实不搭边,有些不敢苟同。
“你觉得该如何?”荣演耐心,反问荣旺。
荣旺挠了挠头,“小的以为,姜姑娘莫不是知道世子送去的是个替罪羊,所以不高兴了吧。”
荣演不置可否点点头,“所以,恐是在使小性儿,给我摆个态度瞧瞧。她也是自尊心极强的姑娘啊。”这点也和顾昭如出一辙。
荣旺嘴角抽了抽,猛然觉得自家世子和姜家姑娘真是出奇的默契,两个人竟然能用大家所理解不了的方式沟通,又如此的契合。
荣演扔个无关紧要的丫头去,姜采就揣摩透了他的心思。姜采只道是要回家探望,荣演竟然能借此瞧见她心中所想,并认定她极是骄傲。佩服!佩服!
荣演原来只觉得姜采是个长的好看的花瓶,如今却觉得是个有意思的艺术品。委实不忍心将她送回到英国府去。便想着,再探一探她的底线。
“明日你去回了姜姑娘,只说眼下外人还进不得英国府,我也无能为力。前些日子朝堂上曾见过姜兄,言道姜老夫人身体康泰,请她放心。”荣演放下手中书册,说道。
荣旺领命,心中却有些惴惴,这话说给姜采,恐她会有些不高兴。而荣演却委实想知道,姜采不高兴以后会做出什么。
姜采果然在听到荣旺的回复后,心中有些不高兴,倒也不至于不满。因为姜采对自己的身份和所处地位有非常清醒的认识。荣演也的确是这样的人,在维护自身利益的问题上,从不含糊。这也让姜采越发笃定,害她的人出不了这个院子。而最可能的就是秦侧妃了。
祁王府真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姜采沉吟片刻,命若云进暖阁里去了个紫檀木的小匣子来递到荣旺手中。“家兄即可上朝,那烦请世子下次在遇见他的时候,将这剑坠带给他。从前那剑坠上的璎珞和流苏都因时日长久而断的参差不齐了。我素日里闲来无事,又替他做了两个新的。”
荣旺接了,便领命去了。
荣演看到那小紫檀盒子里放着的剑坠,那打络子的手法越看越觉得熟悉。索性将自己剑上的拿下来瞧,神色微微有些疑惑。
荣旺不知荣演为何如此,又掏心掏肺道,“小的瞧着,姜姑娘着实想家。若不是太想家了,谁能没事就想着给哥哥做个剑坠。保不齐还给姜老太太做了不少抹额呢。小的之前听院里的姐姐们说,姑娘手艺极佳,给王妃娘娘做的抹额,压裙都极的王妃娘娘的喜欢呢。”
荣演放下手中的剑坠,挑眸看向荣旺。“你和院子里的姐姐妹妹们混的不错啊。”
荣旺自觉失言,吐了吐舌头退到一边,不在言语。荣演挥手遣退他,招来了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