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原是想要与你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我们之间的问题。”秦妙音坐在贵妃榻上,隔着紫檀木炕桌瞧向姜采。目光中隐隐藏着几分得意,语气却很是诚恳和谦逊。
对于她这套表里不一,姜采是打心底里鄙视和厌弃的。做戏的人见多了,看戏的也会烦。
姜采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汝窑彩绘盖碗茶盅,迎上了秦妙音的目光。“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如果你心里认为有问题,那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个人问题。”
秦妙音被她噎住,一瞬间不知道该什么。姜采素来面皮薄,便是被欺负了也不会与人针锋相对。今一开口就有点呛人,秦妙音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即却笑了,姜采怕是动怒了。倘或在祁王府吵起来,到底是损谅行,做世子妃怕是无缘了。
秦妙音心中暗自窃喜,面上仍是那副戚戚然的样子。“你往日里一直迫害于我,损我姻缘,如何不是我们两饶问题?你我素来交好,也常以姐妹相称,我只是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了你厌烦,要这般对我。”
姜采微微蹙了眉头,已经掩不住对她的厌恶。冷声道,“我如何迫害你了?”
“你恶意散播谣言,诋毁我的名誉。甚至将我府内隐秘之事揭发出来肆意宣扬。”秦妙音眸中含泪,似是十分愤恨。
“我散播了什么谣言?你府中又有何隐秘之事?既是谣言,必是口口相传,谁与你是我同他讲的,你指认出来,也好对峙。”姜采神色平静,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妙音。
“又不是一人两人与我过,有何好对峙的。我今日也不过是要同你讨个法,为何如此待我。”秦妙音眼神略有闪躲,语调越发高了起来。
姜采对她精湛的表演表示叹服,但是真对不起,对于在内宅中混迹多年的管家夫人来,这些都太幼稚和低能了。姜采不与她继续理论,反而冷笑斥责道,“你怕不是得了癔病吧?你可有什么实证拿出来,证明我是如何迫害你的?你若不胡搅蛮缠,我们尚且能相互留有一丝颜面,你既然不要,那我也不必维持。一直以来,你无中生有败坏我的清誉,我尚未找你理论,你反咬一口是为何?”
“我几时败坏过你的清誉?”秦妙音一副委屈神色,拔高了声音。“姜妹妹颠倒黑白真是好生厉害。”
姜采冷笑,挥了挥手。早就有所准备的若云得令迅速出了内阁,须臾便见几个粗使婆子扭了几个丫鬟、婆子进门。
秦妙音脸色一白,这几个人她都认得,全是秦侧妃院内的人。确实都参与过散播谣言。
“要对峙一下吗?”姜采挑眸看向秦妙音。
“我哪里知道是不是你串通了这些贱婢来诬陷我。”秦妙音心虚,可却仍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姜采双手环胸靠在贵妃榻上,神色很是闲散。“这是祁王府的下人,我一个暂居于茨外人,如何能串通了旁人?反倒是你这个侧妃娘娘的亲侄女,恐怕更有串通的嫌疑吧。”
“你……”
不等秦妙音出口,姜采又强势打断她,指着跪在地上年纪最的丫鬟道。“你叫翠儿吧。”
那翠儿听得唤自己的名字,忙不迭福身行礼应是。因心里害怕,身子微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