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裳将手中茶碗放下,深吸一口气。一旁清荷清清楚楚看见她颈间爆起的血管,知道她必是心中忍着怒火。便上前劝慰,“姑娘,您莫要同三姑娘一般见识。眼下她虽然风光,可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花羽裳翘起一边嘴角,冷哼,“这个蠢货,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麻烦上身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姜家子从树上坠下竟被那姜采撞上。这下可当真是彻底搅乱了英国府。”
清荷连连点头,“如今真是老都在帮姑娘。听闻,当日姜二姑娘遇险广安王正在英国府上,即刻便命人快马加鞭去徽州请了高人来呢。”
花羽裳抚了抚头上金钗,靠在身后引枕上,神色恬静下来。“男人皆好美色,更何况是绝色。花羽柔便是生的有几分貌美,也不及那姜采一二。她这场春梦,怕是做到头了。”
花羽柔作恶多端,是该给她一些教训。惩戒一个人,不是要了她的命,而是夺了她最想要的东西,让她永远没有资格再去争取。
花羽裳怕冷,如今入秋之后屋子有些阴凉。侯府放碳定时定数,如今还未到时间。清荷便拿了一床薄毯子盖在了花羽裳的身上。“姑娘,奴婢听闻。祁王世子中意姜二姑娘,英国公世子又颇疼爱妹妹。眼下那二姑娘出了事情,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咱们。”
花羽裳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让清荷坐在身边。“你怕什么,便是顺藤摸瓜也摸不到我们。要谋害世子子嗣意图夺嫡的是姜府二房的人,安插在姜淮身边顺水推舟的人,是花羽柔的人。与我们何干?”
清荷仔细思量一番,却与他们无关。无非是花羽裳和花羽柔聊时,非常隐晦的提点了她一番而已。清荷露出一副崇拜神色,看向花羽裳,“姑娘真是好手段!”
“我有什么手段?”花羽裳转了转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无非是陪人聊聊罢了。她若心中坦荡又如何在我话中听出歧义?到头来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心生妄念,太过贪婪。”
花羽裳无意伤害任何人,倘若当日姜采不冲出去救姜子明,也自有人来救。只是人算不如算,万万想不到姜采会出于本能命都不要去救侄子。
想来那姜采必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若非横生枝节,两人可成为至交也未可知。
花羽裳有些落寞的闭了眼睛憩。清荷悄悄退出去,方一打开门帘便见二夫人站在门口,委实唬了一跳。连忙给二夫人请安。
二夫人苍白着脸,扶了清荷起身。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房中盘问。“方才我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清荷,你是裳儿身边最得力的丫鬟,该时时劝诫着她一些才对。我知她因五丫头的亡故怨恨长房,可也不该如此牵连无辜之人。”着又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与那采姐儿的生母乃是闺中密友,更曾受过她的恩惠。如今……如今我的女儿怎好因为一己私怨,将她牵连其中啊!”
清荷瞠目解释,竟不知有此渊源。忙解释此事非花羽裳本意,无非是个意外。
二夫人叹了一口气,命清荷出去,招手换来了心腹柳妈妈。“素心,打发人去递个帖子给英国府老夫人,我要去拜访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