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忘温谦一笑，眉眼如玉，对老龙王这种有所试探的语气不以为意，道：“我们就不用再委以虚蛇了吧，我们直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龙章问道，龙目中透着些警惕与打量，如果不是看方忘身上气息清正，不是邪魔外道之辈，他定是要将方忘打出东海，无论他跟苏衣是什么关系。

方忘直白的解释道：“龙族生性喜动，爱游玩，而我见到你时，你正在山岩上休息，懒洋洋的，所以我猜测你是受了伤。”

龙章绕着山洞游走了一圈，修长的龙身荡起来一圈圈的波纹，像是在证明自己并无太大的伤患在身，沉厚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年轻人，也有可能是我累了想要找地方休息一会儿呢？”

“你的身上有一层沙土，那是海水涌动时候激荡起来落在身上的，有些年头了，并不薄。”方忘的目光随着龙的游动而改变方向，说出的话则证明了这人是有多么的细心。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和丫头是什么关系？”龙章紧盯着方忘，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来一丁点的异样之处来。

但是方忘却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不会变色的脸，淡淡道：“苏姑娘眉心间的那个印记是我留下来的，我其实是一个剑灵。”

龙章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剑灵虽然罕见，但是对于龙族来说，也就那样，除非是那顶尖的几只剑灵，其余的在他们眼里无非就是一件好用些的兵器。

方忘说出来了自己的身世：“我是丘方剑。”

龙章一下子从水中掉了下来，虽然在水里摔一下并不是很痛，沉坠力很大的程度上都被水给卸去了，但是丢人啊，毕竟龙族可是号称水中云上的霸主。

龙章这下子龙眼睁的更大了，像是个灯笼，方忘这才寻找到了以往的几分感觉，以前他还在东方时，就化作了本体被龙族丢在龙宫那里，说是由龙王看管，实际上却是龙王拿来剔牙的东西。

那一届的龙王是个比眼前更加不着调的，当初明华帝君将他丢在了东海，让东海帮忙照顾一下，东海也的确答应了，并许诺会有东海最强的龙守护。然而他们的守护方法就是将丘方剑当做趁手的玩具。

还有第二个龙王，更是奇葩，将丘方剑当做了一个钉子，天天用来撬珍珠蚌。方忘想起来过往那些事情，心里有些陌生的情感涌动，让他有些难受，跟灵力躁动造成的难受不一样，是作用在灵魂上的。

“你是······丘方剑？”龙章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方忘不欲跟东海龙族产生什么矛盾，当即将放出了一丝自己的气息，那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丘方剑的气息。虽然丘方剑已经失落已久，但是他的一缕剑气还存在与一处海沟里，只要龙王前去求证一下就行。

龙章看看山洞，再看看方忘，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闭住了，烦躁的在海中游来游去，“你跟苏衣除了认主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龙王是想问什么？”方忘没有听明白，这句话问的有点让他疑惑。

龙章看看方忘的神色，方忘一副奇怪疑惑的表情落在龙章眼睛里，简直快要逼得这条老龙吼上一句：你怎么净跟东海龙族过不去？这要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龙章若是个人，此刻肯定要烦躁的将满头发丝抓成鸡窝，但是此刻将海水搅动个天翻地覆的龙尾也证明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