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寒看起来神色匆匆，也不像是在此地久留的模样，稍微跟苏衣寒暄了几句就道：“我还有事，就告辞了。”

苏衣等人走出好几步了，这才急忙喊道：“那个柒染的事情，你别心存内疚，她没有死，正在穆青荣那里，好得很。”

穆青寒身影顿了一下，转身对着苏衣点了下头，道了一声：“多谢。”

天空不知道何时又开始飘洒起来棉团子，苏衣看着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风雪里后，扭头对方忘道：“看来我们的行程要提前了，”

“现在就去祭拜吗？”方忘问道。

苏衣点点头，找了家店铺进去买了一些上坟用的东西，说道：“这个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挺可惜一孩子的，年纪小小的，就没有了命。”

苏衣对方忘解释了一句。

方忘这些天也从那些下人的嘴中了解了一些事情，比如说倾沐和苏衣在千年之前相亲相爱，却只是为了拿苏衣的心脏施展秘法复活他的老情人。

但是详细一点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想必苏衣所说的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当年苏衣被倾沐利用时挺身而出才失去生命的。

苏衣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是个渡灵师，正是因为那个孩子在她面前魂飞魄散了，她才觉醒了这一部分能力。

然后替那个孩子招魂，将涣散的不成样子的魂魄聚拢到了一起，这才让那个孩子有了轮回。

苏衣领着方忘去了城外的十里处，那里有个小土包，当年苏衣还是很能打的，察觉倾沐的谋划后，就跟倾沐大打出手，带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孩子到了那里。

还没有等她救对方，那个小孩子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因为怕倾沐发现自己，苏衣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这里了，但是位置还是记着的，很快就找到了当年自己弄出来的那个小土包。

现在那个寒酸的坟墓被雪遮掩了它的荒芜外表，看着素净好看。

苏衣对着坟墓拜了三拜，又将那些纸钱给小孩烧了，喃喃道：“我好多年没有来看你，依照你那个缺心眼样子，想必也是不会怨我的。”

“但我怨恨我自己，没那个能力替你报仇，你要是心有不甘，也别找他闹腾了，就来找我。”

“你现在应该是已经轮回转世了吧，也不知道当年替你聚回来的那些魂魄能不能让你转世。”

苏衣的肩上一重，却是方忘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苏衣抬头就看见了方忘正看着自己，方忘道：“逝者已逝，生者不悲。”

苏衣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哭了，连忙将眼泪都擦去，哽咽道：“我应该杀了倾沐和青璃，但是一开始我打不过他们，后来有了你，又出了仙魔大战这个事情，倾沐现在不能死。”

方忘拿出巾帕将苏衣脸上的泪水擦干，温声道：“别哭了，再哭就成小瞎子了。”

苏衣闷闷的应了一声，纸钱也烧完了，只剩下了黑色的灰烬。

苏衣站起来，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说道：“我们走吧，直接去珏肖城，也不回城了，我给管家回个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