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十年前的那场瘟疫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结果这转眼貌似又出现了一个大麻烦,但是这一次他们乌罗神教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这些事情了,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有关新的病情的事情,你多多上上心,仔细辨别一下,有可能只是因为入冬了,得了什么比较怪异的风寒也说不一定。”族长接着嘱咐道,“这根笛子你就一直拿着吧,不用还回来了,只需要记得时常换一下药囊就可以。”
“可是教主······”这次女花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女花,见笛子如见我,拿着笛子对你来说会方便许多。”教主对于将来会要发生的事情有种近乎可怕的直觉,苗疆不会安定多久了。
中原已经彻底的乱了,什么时候会轮到苗疆,还是一个未知数。虽然苗疆因为特殊的环境导致中原人士很少踏入苗疆,但是不保证他们不会使用一些手段来针对苗疆。
还有漠北的天一教,谁也不知道天一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居然妄想插手中原的事务,难道久远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不过苗疆和漠北的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再怎么好的交情都早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漠北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他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掺和,就让天一教和中原狗咬狗去吧。
女花就不再拒绝了,严肃的开口说道:“教主放心,我是教主捡回来的,就算是为了报答教主的养育之恩,我也定会照看好苗疆,绝对不会让苗疆毁灭的。”
“去吧,从今以后你就乌罗神教的代教主了,一举一动都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后山的那些人不能再动了,必须要留着他们以备不时之需。”屋子里再次出来教主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就透露出来了一丝心酸来。
后山的那些人,都是他曾经的同门,有些曾经跟他吵过架甚至是动过手,还有些则是曾经心悦他的师姐师妹,或者是被他当做妹妹女儿儿子照看的师妹和徒弟。
时过境迁,十年前的那一场变故,倒是让他们咫尺天涯,大概再也没有相见的那一天了。
他突然想起来,就在瘟疫的消息传到乌罗神教的前一天夜里,他师姐华兰兰才拦着他向他告白,问他要不要娶她,当时他没有答应,说:“我们还年轻,时间还很长,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彼此,并且现在应该将心思都放在修习武功上,好好研究一下前辈先人的毒经和医术。”
如果早知道那是两人的最后一面,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谈话,他一定会告诉对方自己愿意娶她,很愿意,非常愿意,愿意用尽一辈子的时间来将她铭记在心。
教主悄无声息的出了一口气,让女花将笛子拿走的原因,其实不只是为了让女花做起事情来更加的方便,主要是因为他感应到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他终究是撑不住了。
这样也好,终于可以去就去九泉下见华兰兰了,那个本姑娘,肯定还在等着他团聚。
教主的嗓子有些腥甜,用手捂着咳嗽了一下,然后就觉察到了指间一片滑腻,湿冷的屋子里也弥漫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
女花拿着笛子就不怕那些尸人了,至于地面上的虫子,她是对付不了,但是尸人可以。
等到离开教主那里有一段距离之后,女花就吹响了笛子。
这根笛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就跟街面上卖的那些笛子一样,但是精通音律的人则是能够听出来其实由这根笛子吹出来的声音跟普通的笛子是不太一样的。
声音跟普通的笛子比起来,更加的呜咽,更为的低沉一些,并且在笛音中,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嘶嘶声音,像是蛇类吐信子那种声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