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这耳朵好像不太好呢。刚才还听到有人说去衙门告忤逆之罪呢,难不成我还听错了吗?”忠勇侯掏掏耳朵,插嘴道。
“侯爷您自然是不会听错的。我确实说了要去衙门告忤逆之最,但这哪能当真的。孩子小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自然只好变着法子教了。哪里会真闹上衙门。”王氏说着,给忠勇侯行了一礼,“您也做长辈的,自能体谅这份做长辈的苦心。”
忠勇侯看着王氏笑嘻嘻的脸,心里想掀桌,却挑不出人家的毛病来。
怪不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看去还是自家小石头好。忠勇侯望着胡绯石,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从每一根头发丝里看出满意来。
“二婶,这事……”沈鹤翔觉得这事要是轻轻放过实在是愧对妻儿。
“状元爷你是沈家的未来。就算老夫人在这里,也不会为这事影响状元爷的声誉。”王氏摆起了长辈的架子,“奶娘这事虽然做岔了,但也是为了蓝氏着想。再说,这些年她不光养育了小牡丹,还跟你们去书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做主家的,也不能寒了下人的心。”
“二婶说得有道理。”蓝氏听着觉得在理,点点头道。
“夫人,我这也是好心办坏事呀。”奶娘正好醒来,听到了蓝氏的话立刻呜咽着喊。
蓝氏本就是心软之人,又看见奶娘被打的惨状,就更是软了心肠。见自家夫婿还在犹豫,她又伸手拉了拉沈鹤翔的衣襟,轻声喊了他的字。
沈鹤翔一向唯妻命是从,被蓝氏这一喊下意识就要松口不追究。
“娘亲说得好没道理,一句好心办坏事就能将事情扯过去,还要律法公正做什么?”沈魏紫没想到自己费了老大劲才逮到了奶娘的马脚,自家娘亲却轻轻就将人放过了,气得张口怼上了蓝氏。
沈鹤翔夫妻没想到自家乖囡居然有话说,立刻鼓励她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说药里放的是牵牛子,不是砒霜,娘亲又正好没喝那些药,但并不意味着奶娘这么做就是对的。娘亲且想一想,要是正好将那些药喝了,又会怎么样呢?您要是撒手走了,留下我和阿爹可怎么办?……”沈魏紫说着说着着,想起了前世阿爹和她孤苦伶仃的生活,忍不住落下泪来。
“娘的乖囡,娘怎么舍得你……”蓝氏看见了心疼得要命,抱着沈魏紫也落下泪来。
沈鹤翔见此情景,心里不由也酸酸涩涩的。他张开手臂,抱住了妻儿。
“你们好像都忘记了,这女人还弄丢过小牡丹。”忠勇侯从鼻子里哼了声。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蓝氏就是烂好人,状元爷就是个妻管严。幸好小牡丹的性格不像她,否则他还真看不上呢!
“就算我能不追究她做的这糊涂事,也不放心她继续在瑞娘和小牡丹身边服侍了。”沈鹤翔下了决心,“二婶,还烦劳给她安排一个新差事。”
“妹子,这就是当初你要嫁的那位状元爷吗?”王氏还没来得及说话,院子外就传来了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