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翔转头才发现,喊住自己的是余友德余公公。
“状元爷,不,司业大人在正好,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余友德冲沈鹤翔笑得一团和气。他知道皇帝对这位状元爷的印象很好,也就愿意多跟他交往。
余友德的态度,也意味着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毕竟,能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哪个不是人精呢?沈鹤翔的面上不显心中却门清的。
这余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关键时候在皇帝耳边说句话,可比什么都管用呢。何况这余公公的名声还算不错,与他交往也不违背自己的为人准则。
心念电转之间,沈鹤翔已经跟余友德寒暄了起来。
你好我好大家好。余友德见沈鹤翔上道,也就愿意跟他多说几句。他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深知皇帝的脾性和处事。只要他愿意提点几句,就足以让人受用不尽了。
沈鹤翔不缺学识,不缺能力,缺的就是对当今皇帝的了解。而这正好就是余友德所擅长的。当然了,沈鹤翔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去问,否则就成了窥伺君侧。这种杀头的大罪,不管他还是余友德都是背不起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用把话说透了,对方就能体会了。余友德对这位沈状元的印象更好了。对于聪明人,他一向是愿意多提点几句的。就是结个善缘。
沈鹤翔趁机多问了一些关于这次朝廷开恩科的事情。
余友德挑拣了一些能说的说了,然后又隐晦提点了一句。
“三爷和六爷都很关心这次恩科的事。”“三爷”和“六爷”是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代称。
这次恩科是六皇子提议的,皇帝为此还当众称赞了六皇子。这会儿三皇子又要来插一杠。看样子,这恩科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棘手呢!
沈鹤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这些年呆在白鹤书院教书育人,对于这次恩科的所知大多来自于民间传言;进京后又遭遇了这一连串的事,还来不及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国子监司业的官职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时,他就隐隐意识到天下不会掉馅饼,只会掉下麻烦。只是他总不能因为担心这件事是个麻烦,就跟皇帝去唧唧歪歪吧。他要真那么做了,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呢。
他这条命是很珍贵的,还要跟娘子一起抚养他们的小牡丹长大,看着她出嫁生子呢。
想到了小牡丹,连带就又想起那个糟心的侯府小少爷了。沈鹤翔下意识要瞪他一眼,谁知一转头就看见小少爷正听着他们的对话呢。
被抓包了!胡绯石立刻给了沈鹤翔一个傻笑。
笑容虽傻,但眼神一点都不傻,还有一种超出年龄狡黠!沈鹤翔气哼哼地想。
露馅了!胡绯石立刻回过神来,做出一副蔫头巴脑的模样。
“装什么装?!”沈鹤翔忍不住讽刺道。
“每次我老爹干什么事被老娘抓包时,都是这么蒙混过关的。”胡绯石颇为委屈的。
“呵~”这一家老的小的都不省心!沈鹤翔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