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好兴致啊!出大事了,沙华兄不知如何得罪神帝,神帝下令,二十一日之后贬他下凡呢。”
蚩尤气喘吁吁,插着腰,半点没有一个仙人模样。
惊凌颔首,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件事情,曾经轰动九州四海。他有条不紊,放下手中的《佛家大道》问道:“贬多少年?”
“这个倒不知道,只是听说要历经七世红尘。”
“不过一场历劫,哪里需要你如此担忧。”
“可……”
“蚩尤,没有什么可了,快来帮我收桂花,到时分你一杯桂花酿。”
“你们真无半点良心,好歹也同窗一场,你们连送行都不去一场么?”
“不是说二十一日之后么!不着急。”
蚩尤哑口无言,教这么说来,也确实不着急,但是,他明明是来请他俩一起想办法救人的,怎么现在成送行了。
“不不不,我们得想个办法,那司命一向与咱们神族不友好,不晓得到时给沙华安排个什么情劫,曼殊花神定要伤心死了。”
“哦,蚩尤哥哥,我方才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死丫头,你别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跟你哥说话。”
“在下同意谣乐神女所言。”惊凌翻了一页《佛道大家》道。
“行行行,我不找你俩帮忙了。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
“太吵。”
蚩尤指着嘴唇,只能发出几声呜呜的声音,眼泪恨不得落下来。少女羞红了脸,故意摇下一树的桂花,看到蚩尤的模样,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还是有些红润。
“惊凌,你放……放过他吧!”少女的眼泪几乎笑了出来,惊凌不曾理她,跟没听到一般,又翻了一页。
“你太过分了。”蚩尤冲着两人大吼一声,玄色长袍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宓如以为是惊凌解开了蚩尤的禁言术。惊凌抬头,目视蚩尤,耳边一阵蝉鸣。
“他的修为竟到了如此地步。”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宓如沉浸在自己的喜乐之中,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闹洞房的一群人,纷纷出来,离开了曦光宫,宓如与惊凌跟在人群,静悄悄的离开。或许明日一早就会有人发现满地的桂花,和光秃秃的枝丫,她们会当成某地的小精灵贪玩,毁坏了这一院子的桂花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是灵主的少主和女蜗之女。
连续十日的祝贺总算告一段落了,今日乃是最后一日。神帝宴谢各族首领,本来宓如一行人是可以提前一日走的,无奈神帝仙官递请帖时,只有他们三人在,所以这请帖就被三个孩子收下了。
天族好面子,九州四海都知道。而宓如这等小辈毕竟没怎么见过世面,第一次参加各族首领的宴席,竟被这大殿的辉煌惊吓到脚步都迈不开。他们原以为大皇子的婚礼已经是奢侈了,见了神帝宴席才知道,什么叫以蠡测海了。
这面子真的是足啊!
而这里面并不包括惊凌,对于惊凌这般集天地灵气而生的灵,所有的荣华富贵,名利荣誉对他来说就像山里的野菜一般。
他相较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坐下,轻轻端起一杯插,咬开绿叶,缓缓地尝了一口后,换了个姿势,坐的极其随便,与旁边正经端坐的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神帝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后,众仙开始吃喝起来。惊凌在此端起茶杯,尝了尝放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串青绿的珠子,时不时的转动几下,看上去甚是有意思。
而旁边的宓如和蚩尤,两人为了形象,并未吃多少东西,不停地有人以敬他们父母名义来敬酒,蚩尤为显示男子风度,帮宓如挡了不少酒,却也没醉,倒是一个稀奇。
其实宓如有小情绪了,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而惊凌,他知道。刚才几位仙家来敬酒时,提到了女蜗之女,眼看少女的笑眼垮了下去,之后有人来敬酒也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