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 齐照问温欢, 为什么当初会答应他的求婚。
温欢笑着告诉他:“怕你嚎哭。”
但其实不是这样。
仔细回想,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
听到他的求婚, 她根本没有其他想法, 就只有一个:他房间里藏起来的那个戒指很漂亮, 她现在就要戴上它。
然后她就跑回去取了戒指。
对于温欢而言, 在齐照对她说出结婚两字之前,她从来没有过结婚的概念。
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她爱他, 以后还会爱得更多,这份爱,无需冠以任何名分。
在齐照替她戴上戒指后, 她忽然开始畅想未来。
和现在差别甚微,只是别人会改口唤她“齐太太”,他会唤她“老婆”。
这两个称谓, 她都很喜欢。
再然后。
她的脑海里浮现更多画面。
根本停不下下来, 全是和齐照婚后的生活画面。
虽然这其中很多事,现在也能做,但是换了称谓,又是另一回事。
求婚那晚, 齐照一夜未眠。
他喜气洋洋,敲锣打鼓打电话告诉所有通讯录上的人:“我要结婚了!”
太过疯狂,给他一个喇叭,他能吼得全人类今夜无眠。
齐照才睡下不到一个小时, 就被叫醒。
在梦里提前做了齐太太的温欢,捂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跨坐在齐照身上,正经严肃地告诉他:“我警告你,我已经适应做齐太太,你不能反悔。”她努努嘴,加一句:“反悔也无效。”
齐照:“我知道了。”
三个小时后。
淮市多了一对新婚夫『妇』。
站在民政局门口,温欢有些发愣。
她只是随便警告他一句,怎么就被带来领了证呢?
她才说完话,他就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爬起来,翻出她的户口本和他自己的,开着机车直奔民政局。
再然后,结婚证就到手了。
身边,齐照正牵着她的手,挨个给通讯录上的人打电话:“我结婚了!”
距上一次报喜,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
未来时态变成了完成时态。
电话那头一众人等:???
不一会,齐照意识到什么,放下电话,报喜大业被更重要的事取代。
他低身捧了温欢的脸,在她耳边唤:“老婆。”
温欢莫名有点紧张:“老公?”
一声绵软的老公,齐照变身终极体。
他一口气:“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喊到脱气,换口气,凑到她另一只耳朵,重复喊老婆。
不敢喊得太大声,怕震聋她。
狂喜的情绪全被掩在一声声柔情的低唤中。
求婚成功第二天,领证第一天,温欢在和齐照互喊老公老婆的二字对话中度过。
再然后接下来新婚一周。
温欢和齐照互喊老公老婆的日常,在床上继续进行。
蒋之香飞来祝贺,红了眼睛,一段简短贺新婚的话,几次哽咽。
温欢没哭,齐照掉了眼泪喊了妈。
蒋之香和窦绿白开始安排婚礼。
无需等待,有钱有关系,就能快速搞定一切。
新闻媒体报道的时候,称这是一场世纪婚礼。
蒋之香和窦绿白两个人联手,花钱的速度与质量堪称一绝。
具体费用没向外界公布,有人扒出来,至少耗资十亿。
对于嫁为人『妇』这件事,温欢没什么太大感觉。
直到忙完婚礼,她和齐照出发去渡蜜月的前一晚。
家里多出个人。
温欢以为又是什么建筑师,上次她已经回绝过,她不想搬家,也不想住什么城堡,她只想住在海边别墅。
这里是她和他相遇的地方,她在这里爱上他,青春从这里开始,白头也要终在此处。
她强调自己观点的时候,不唤他老公,唤齐先生:“齐先生,我就爱住这个老破小的地方。”
齐照:“我也爱住这里。”他介绍:“这位是律师,不是建筑师。”
温欢诧异:“你带律师回来干什么?”
律师带来两份文件。
一件是资产转移。
一件是遗嘱。
新婚姻法不共享个人财产。
他知道她不肯要他的全部资产。
可,他们是夫妻啊。
连财产这种身外之物都无法共享,那他算什么丈夫。
齐照退了一步,将一半财产以夫妻共享的名义,转赠给温欢。
他是这样劝她的:“就算以后离婚,你也能拿一半。”
温欢笑他:“才刚结婚,你就想着离婚的事了?万一我拿钱跟别人跑了,你会后悔死。”
齐照已经仔细考虑过:“如果你爱上别人,坚持要和我离婚,我会放手。”他乐观地提醒她:“考虑到你以后也许要养情夫,我建议你现在多拿一点财产。”
温欢觉得匪夷所思:“我要爱上别人,你甘心放手?”
齐照对上她的目光:“爱不是强占,如果我无法再让你快乐,那是我的过失而不是你的,你没必要为我的过失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