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浅漠凝忽然睁开眼,一直未睡的夏锦书一惊,浅漠凝眨了眨眼:“你一夜没睡?”
夏锦书轻轻点头,浅漠凝一叹,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胳膊上,轻声道:“趁天『色』还早,再睡会儿,今日会彻查皇上遇刺的事情。”
夏锦书点点头,搂着他的腰,又睁开眼,哀怨的道:“我睡不着,你给我唱歌吧。”
“我不会。”
夏锦书明显不信,怀疑的道:“怎么可能?”
声音那么好听,不唱歌岂不是浪费了?
“不会就是不会,你睡不睡了?不睡咱们现在做点大人的事情……”
“睡!”夏锦书捂脸,这孩子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呀?
浅漠凝拿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把玩,忍不住道:“锦书,你的手真小,脚也小,个子也小,腿也短,唔…胸……也小。”
噗……
夏锦书捂脸,她不认识他,绝对不认识!
“睡着啦?”浅漠凝拉下她的手,无聊的闭上眼。
……
第二日,老皇帝果然彻查此事,一些敏锐的大臣纷纷嗅到可怕的气息,一时间气氛压抑。
浅漠凝牵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夏锦书,慢吞吞的入了宫。
大殿内气氛压抑,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在场,安戏语环视一周,眸光锁定在浅漠凝二人相携的手上,眸光沉了沉,他淡淡道:“浅少主刚进京,便发生这等事情,浅少主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浅漠凝正在给夏锦书倒茶,闻言茶也不倒了,将茶杯往面前桌上随意一扔,茶杯在桌上翻了个转,险险的停在桌沿边,他冷冷一笑道:“交代?安少庄主此言差矣,这几日才进京的人不在少数。本少主应邀前来参加接风宴,行宫不曾安排住处也便罢了,昨日皇上遇刺,张公公不顾身体不适便来唤本少主入宫为皇上医治,到晚上才出宫,皇上也没管本少主是否用膳了。这些也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兵之士,不过王臣,可是安少庄主却来怀疑本少主,可否给本少主个交代?”
此话一出,夏锦书都快要忍不住为他拍手叫好了,其他人一听,便也纷纷附和,安戏语眼眸微微一眯,不怒反笑:“浅少主伶牙俐齿,在下钦佩,在下不过开个玩笑,浅少主不必当真。”
浅漠凝勾唇一笑:“本少主只跟朋友开玩笑,很明显安少庄主不是。”
安戏语不在说话,锐利的眸光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被这目光扫过的人忽然觉得,炎炎夏日的阳光也不那么温柔了。
“来人,将昨日的刺客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刺客奄奄一息,此人正是执萧。
“将你昨晚的话重复一遍,实话实说!”安戏语清冷开口。
执萧瘫坐在地上,一双眼眸尽是空洞,他看着桓王爷,无措的道:“属下,属下什么也不知……”
众人纷纷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桓王爷冷汗直冒,那不是桓王府当差的暗卫吗?怎么会在这里?
安戏语轻声道:“将你昨晚的话重复一遍便好。”
“昨晚,王爷让属下……”
执萧说了一通,众人大抵明白了,大臣之家,哪怕是王府,也只能养一千暗卫,桓王府却养了三千。王爷身边都有左心右肺,而这个刺杀的是右肺。
有的大臣已经忍不住对桓王怒目而视,有的唉声叹气,也有的人幸灾乐祸。
桓王只惨白着脸,一时间忘了反驳。
夏锦书窝在浅漠凝怀里,睡了一觉『揉』着眼睛起身,浅漠凝看见她通红的眼睛,忍不住劝道:“多睡会儿。”
夏锦书摇摇头,趴在浅漠凝肩上唔哝道:“冷王府也有三千暗卫,不仅如此,还有两万黑骑,为何不一并扳倒?”
“冷王府才是最后牵制皇室的筹码,老皇帝不是要中央集权吗?瓦解了王府势力,倒是帮了他。”
夏锦书点点头,似乎这样说,没错。
忽然嗖的一声,只见一道黑影,暗处窜出一道黑影,提起桓王与执萧就跑,安戏语打出一枚银针,随着三人的起落,竟然没入桓王体内,桓王头一歪便晕了过去。安戏语黑着脸:“还不快给我拿下!”
此话一出,皇宫暗卫纷纷从暗处飞出,将三人团团围住,侍剑两手都带着人,无奈之下飞身而起,踩着兵器而过,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不远处蹬蹬跑来一匹汗血宝马,他封住桓王的『穴』道,将两人甩在宝马上,低声道:“去竹林藏好。”
马蹬蹬的跑了,侍剑衣袖轻轻一挥,吹起满地尘土,掩盖了马蹄印,他看着远处的官兵,眼眸微眯,足尖轻轻一点,隐在树上。
官兵停下,其中一个疑『惑』的道:“脚印消失了。”
树上忽然传出嗖嗖两声,官兵暗道不好,连忙躲开,但仍然被树叶划破衣服,其他人便没那么幸运了,树叶灌着内力,锋利如刀,顷刻间倒下大半,他们往前上方看去,阳光刺的眼睛生痛。
细细的针划破空气刺入几人眉心,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