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叔软硬不吃,来人,将桓王关入大牢,封锁桓王府,等候皇上下旨,全城寻找离世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安戏语启唇轻笑,眼眸冰寒,声音透骨。
“是!”
安戏语环视一周,淡淡道:“众大臣各自回府,明日起入宫议事,都散了吧。”
待众人走完,浅漠凝淡淡一笑:“本少主这儿有一份文书,安少庄主可要看?”
“呈上来。”
浅漠凝扔给一个太监,那太监只好苦着脸呈上去。安戏语看罢,脸『色』更是寒了几分,半晌忽然一笑:“来人,将凌王及凌王府上下两百人放回去,丫鬟小厮全杀了,派人打扫凌王府,下午必须完工。”
“这……皇子,凌王爷这种情况可是重犯,不可私自放人。”
“嗯?我想,皇上舅舅也是这个意思,若是舅舅怪罪下来,这件事我担着。”安戏语眉梢一竖,平白里添了几分威严:“还不快去?”
“是……”
夏锦书一脸崇拜的看着浅漠凝,若她有尾巴,简直就要摇起来了:“哇塞,浅漠凝,你好棒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这件事,我想办法想的简直身心力竭,结果你轻飘飘的一张纸就搞定了。”
浅漠凝被她看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应景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一笑道:“纸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写的字而已。”
“上面写的什么?”
“大体意思是……”浅漠凝凑近她,低声道:“凌王是被皇上陷害入狱的。”
夏锦书微微张嘴:“你胆子可真大,不怕安戏语毁掉,杀了你么?”
浅漠凝得意的挑眉,笑道:“只要他敢。”
也是,他不敢,他安戏语赌不起。
“老皇帝将凌王关入大牢的理由,一是那个蠢货的关系,二十三千暗卫的事情,三嘛,就是老皇帝的私心呗。我给安戏语看的那个,是唐几许抓了那蠢货的证据,是因宵国冒犯南疆在先,老皇帝肯定会将此事揭过。”
“为什么?”
若是老皇帝一心想让凌王死,这些证据也就不算证据了。
“因为,他不敢。”
夏锦书翻翻白眼,这算是什么理由?
“南疆前段时间出兵,就是为了试探老皇帝,当时老皇帝也想出兵,但最后还是忍了。因为比起手握皇权,他更怕的,是失去江山。”
“南疆不过小国而已。”
“是,一个南疆是不足为惧,但再加上北域,加上凤翔,加上暗夜王朝,届时天下大『乱』,这因宵国,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夏锦书点点头:“这因宵国,可真没用。”
“不是没用,盗来的国,终究坐不长。”
“浅漠凝,陌凝,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吧,我父主不在乎谁能活下去,只在乎隐族的利益,或许是因为这样,隐族这一代,终究不凡……”
夏锦书垂下眼眸,比起她四岁失去母亲,“父王”不疼爱,他的父主母上显得竟是有不如没有。
她伸出手臂,轻轻环着他,动作轻柔的仿佛怕碰碎了他,浅漠凝淡淡一笑,将她拥入怀抱。
她怎么能这么低呢?她不抬头,他就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但她娇小可爱,让他不得不爱。
这一生他在乎的,可能只有她了吧,此时他这样想。
“哎呀,快松开,别人都在看呢。”
夏锦书涨红了脸,伸手欲要推开他,但一想到他的伤,手又缩了回去。
浅漠凝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他们那是羡慕。”
夏锦书白他一眼:“快松开,去牢房接人了。”
浅漠凝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牵着她的小手朝大牢走去。
两人规矩的等在门外,夏锦书看到凌王时,眸子微微眯起。只见那男人破烂的衣服上血迹斑驳,脚踝上是彼时铁链撞破的伤痕,触目惊心。
夏锦书鼻尖有些酸涩,再看向他的身后,夏霏宸一身黑衣上也是血迹斑驳,面容苍白,感受到夏锦书的目光,夏霏宸微微一笑:“锦儿怎么在宫里?我们怎么忽然被放出来了?”
“前日皇上遇刺,昨日桓王府起兵造反。”夏锦书努了努嘴道:“他将你们弄出来的。”
夏霏宸仿佛是才看见浅漠凝一般,朝他淡淡点了点头,夏锦书看向后面,分别是以夏柔幻为首的一众女子,还有以夏霏宸为首的一众男子,以及蓝絮儿为首的一众姨娘,她们虽然衣着肮脏狼狈,但没有受伤。再后面是凌王府旁系,血脉都很淡了。
夏锦书错开身道:“哥哥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休息,该死的老皇帝竟然敢打你与父王,简直……回头我给你们讨个说法去!”
夏霏宸轻轻一笑:“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锦儿断然不可胡闹。”
夏锦书撇撇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回去。”
夏霏宸点点头,凌王看了浅漠凝一眼,欲言又止,浅漠凝低声道:“夏叔叔还有什么事,晚辈晚些来王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