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龙泪在聚到一起后没多久就各自沉寂下来,只是偶尔流转湛蓝色的光晕。
苏诺跟着安冬嘉离开溶洞后,他们俩刚好在风雪里遭遇了一头雪地暴熊。
和溶洞中的巨熊战斗了那么久,苏诺可算是摸清了雪地暴熊的部分习性和弱点。经历了一番血腥搏斗后苏诺用铁刺锤砸碎了那头暴熊的脑袋。
鲜血和脑浆玷污了洁白的雪地。苏诺大口喘息着,虽然没有了龙泪的超凡加成,但是这也让他意识到了这套精良的熊爪狂战士套装的真正价值。
再后来,天色渐晚,暴风雪也越来越猛烈,一片白茫茫中只有漫天飞舞的雪花,根本无法分辨回去的路。
苏诺和安冬嘉只好在雪地上适宜的地方挖出了一个雪窝。把雪地暴熊的庞大尸体半堵在雪窝门口,以此来阻挡肆虐的风雪。
这时苏诺和安冬嘉躺在狭窄的雪窝里,一起遥看着那往下飘雪的漫天繁星。
两人彼此靠的很近很近,近到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在这暴风雪呼啸的雪夜,没有篝火,没有温暖。有的只是风雪和寒冷的不断侵袭。苏诺和安冬嘉二人,能得到慰藉的只有对方身上的温度。
当然,他们两人还没有贴在一起。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也许没多久就会失掉最后的矜持。
迷雾山的爱情从不讲究着大家闺秀的矜持和纯情少年的痴心。
迷雾山的男孩都希望能找到一个坚贞的姑娘,她要能在面对威胁和保护后代时毫不犹豫的拔剑。
迷雾山的女孩都希望能找到一个踏实的小伙,他要能为了得到荣耀而冲锋陷阵,为了保护家人而死战不退。
迷雾山的爱情最后大多数都成为悲剧。但爱情的主角却往往不变初心。
迷雾山的小伙子呵,你的情人在血月下给你做衣衫。
迷雾山的女孩子呀,你的情郎在沙场上唱着你的歌。
迷雾山的小伙子呵,你的情人在风雪里为你守着家。
迷雾山的女孩子呀,你的情郎在剑影里唤着你的名。
你等我回家,等到家前的小树发了芽。
我等你回家,等到家里的女孩白了发。
安冬嘉在雪窝里唱着迷雾山的情歌。少女空灵的嗓音却唱出了满腔的悲怆。苏诺在旁边听的入了神。
过了一会,苏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安冬嘉正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呀?”
“额……”
“我好看吗?”
“好看。”
“我唱歌好听吗?”
“好听。”
安冬嘉看着苏诺大理石一般雕刻的俊朗面孔上被她一连串问题问出的红色,不禁笑了起来,她不再逗弄这个单纯的小青年了。
安冬嘉闭上了眼睛,眼帘合上,长长的睫毛漂亮非常。
说来也奇怪,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她遭遇过许多次大大小小的暗杀。她的警惕心也因此被磨炼的无比强烈。距离上一次她如此安心的入眠,早已不记得是什么久远的时候了。
她平时居住的酋帐内,软软的枕头下都一直垫着把锋利的短刀。可她却在今天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心和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男孩同睡一处。
这是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这个单纯的男孩此前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许是安冬嘉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某种情愫在她心里悄然滋生。
抛开迷雾山最强的天才的光环,抛开猫爪部落继承人的身份,安冬嘉,毕竟还只是一个只有18岁的迷雾山女孩啊。
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肩膀上却扛着最沉重的包袱。这一点上,她和苏诺很像。
苏诺注视着眼前熟睡的女孩的娇俏面庞,看着她对自己毫无防备的姿态,他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冲动。他想摸一下女孩水嫩的脸蛋。
但当他伸出手的时候,他的理智同时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想起了少女被他掀开面纱时那一瞬的嗔怒神色,同时自己的下体又隐隐传来某种剧烈的痛楚……
苏诺讪讪的收回了手,老老实实的进入了梦乡。多年刻苦的训练,让苏诺养成了能够迅速进入睡眠状态的良好习惯。
没过一会,苏诺的鼻子里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睡熟了。
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看着睡熟的苏诺,露出了气鼓鼓的表情。
“真是个大傻瓜!”
安冬嘉别扭的转过了身,不想再看到苏诺这个混账的脸,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一夜无话。
第二天,风雪变小了很多。苏诺和安冬嘉费了番功夫,终于在一片白茫茫中找到了下山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