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除了陆建星,阿荼你也有份吧!”白熙湖朝着老管家招招手,后者赶忙搬过来一把太师椅。让他安稳坐下。
沈荼蘼微微一愣,她犀利的斜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后者极有颜色的靠近她身边。男人的手暗暗深入西装内袋,他眼神黑沉,似乎早有防备。她的气势,一下子就强悍起来。忍了三十几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此时此刻又岂止心情舒爽那么简单呢?
白熙湖却如同没看到眼前情形般,他咳嗽着,拿起茶盏继续慢慢喝茶。
“老夫知道,你和陆雨霖一直有交易。你这个蛇蝎女人,即便躺在老夫身畔,也在心里暗暗策划,如何谋害老夫。老夫之所以,一直让你安安稳稳活下来,不仅仅因为,你到底给老夫生了两个儿子,虽然个个不成器。因为老夫毕竟念旧。一夜夫妻百夜恩……是你,做事太歹毒了。”白熙湖深深叹息着。
“看来,陆雨霖肯定也知道落羽山的事了。”他饮着茶,自嘲的笑着:“自作聪明,自掘坟墓,自作孽不可活。”
沈荼蘼好笑的凝视着白熙湖喝茶的动作,艳红的唇瓣上旋起一抹冷酷:“老爷子,您还真当自己,依旧高高在上的王吗?白一尘失控了,董咚咚也不受你掌控。你想控制一切,却反被对手算计。你老了,老得都快死了。虽然你依旧那么毒!当年欠下的债,早晚得还。谁让你是咱们当中,最狠的人呢。白熙湖,你注定会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死无全尸!”
“你以为一尘知道了老夫囚禁云鹤的事,就会对老夫痛下杀手?呵呵……你错了……可惜你看不到结局。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老夫掌心之中。”白熙湖缓慢道,他抚摸着自己银白的胡须,似乎志在必得。
沈荼蘼不屑的哼了一声,她似乎有些疲惫的故意打个哈欠:“白熙湖,那我们走着瞧吧。今天正式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这是我的律师,他会帮我处理一切。属于我的,我都要拿走。比如,你的一半身家。我有你出轨花玉人的证据,相信我,明天的帝都头条,就会出现你最不想看到的新闻。或许,你都看不到了……”
“你以为,你能买通老余,给老夫的茶中成功下毒?慢性的毒……水滴石穿。”白熙湖终于抬起头,他不再咳嗽,身体也挺直起来。
他的眸色阴晴不定,却闪着狡猾的光彩。
沈荼蘼微微一愣,她盯住老管家几个呼吸,又盯住白熙湖手中的茶盏。良久之后,她自嘲的笑了:“也是,你们主仆早就是蛇鼠一窝了。你还挺能装腔作势。雪峰,动手吧。”
那个被沈荼蘼称之为律师的年轻人雪峰,突然就将老管家扼住喉咙,手臂用力。后者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阿荼,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在梅洛轩害了老夫不成?”白熙湖淡淡道。
雪峰看了一眼沈荼蘼,后者眨了眨眼。他便又一步一步靠近白熙湖。
“又不是我谋害你,是你的老管家背信弃义,给你下毒啊。”沈荼蘼兴趣盎然的,从自己小巧的Hermes手袋中,取出来小小的玻璃瓶,里面盛着暗黄色液体。
“过量的液化麻黄碱,死得不会太痛苦。或者,明天的头条应该是奸仆弑主,白家一代霸王陨落……啧啧……好新闻。”沈荼蘼走到被雪峰按住肩膀的白熙湖面前,将小玻璃瓶里的液体缓缓倒入残茶中。
“阿荼,你太让老夫失望了。”白熙湖叹了口气,闭上眼眸。
“是吗?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在最初,真的爱上过你……虽然很短暂。也看在这稍纵即逝的爱情份上,我会给你在白家陵园里,选个好地方埋了。”沈荼蘼带着嫌弃的厌恶,看着雪峰拿起那盏茶,她心情美妙的转身离开。
但她忽然被人从背后击中了脖颈,尚未来得及呼救,她便软绵绵的倒在白熙湖的脚旁。
他今天穿了一双绣着云纹的暗黑中式布鞋。
“阿荼,老夫会让你以白夫人的名义,落葬在白家陵园。”白熙湖低头,凝视着她空洞的眼神。
雪峰冷酷的将整碗下了毒的药茶,一股脑折进了沈荼蘼的口中。后者无力挣扎,被硬生生灌进去大半盏。
“你好……毒……”沈荼蘼不甘心的伸手,想要抓住白熙湖穿着雪白袜子的脚腕。后者冷冷的站起身来,走得毅然决然,她的手落空了。
“你若不落井下石,老夫不会痛下杀手。阿荼,有你这样的母亲,亭颂和亭歌,会感到耻辱。”白熙湖背对着雪峰,淡淡道:“可惜了老余,也罢。他的家人,老夫会好好照顾。这两个人,都扔进野鸭湖吧,被人找到了,就说是溺水身亡。究竟谁害了谁,随便吧……”
“是,老爷。您放心!”雪峰点点头,利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