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悬赏要微微的命?
“皇上呗,我赌三根棒棒糖就是天盛志向宏大的皇上,”微微想都不用想,“这位皇上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搞不清状况,搞不清重点,不干正事,得去麻烦宋相飞一只鸽子,叫他不要再悬赏了,否则是他们天盛的损失。这时候要杀我,真是……比我还笨。”
去年先皇后说把微微杀了,把微微杀了皇上不听;皇后崩了,微微已经成长起来了,情况已经大变,皇上这时候听话了,还有什么用?
也要他杀得了才行,微微都懒得多搭理。
曾几何时她被刺杀吓得一动都动不了,吓得哭,做噩梦,如今眼睛都不眨。
“蓦然将军,阑珊将军——啊,你们怎么瘦成这样?”
几月不见,蓦然,阑珊瘦了太多,简直说皮包骨头都不过分,微微好想问他们是怎么瘦下来的,自己越来越胖了,怎么都收不住,被吹了气的气球一般地胖着,怎么能减肥啊?忍住了没问——怕被打。
“二位将军来找我何事?记得,我没有给你们寄信,我寄信了?”微微实在忙,脑子也不是顶好的,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寄,是想招揽,但细算后,觉得时机还不到。
她现在顶着要自己建立一个国家的名声,叫阑珊他们过来,不是叫他们叛国么?这不行的。
没想到蓦然他们却跪下道:“我等愿跟随陛下,求陛下收留!”
“啊?”微微惊,她在外面玩呢,不是屋里,来往有干活的民夫,暗处慕容云海安排的暗卫,有他们当着人面这一跪,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你们喊我陛下,是知道我要自己建立国家?我倒是无所谓的,怎么玩都好,你们知道你们这样的作为,对天盛来说,是什么罪名么?”
蓦然苦涩,“终究是一死。”
他们活不下去了,他们是花家培养的军队,选的孤儿居多,现在花家倒台,势力不在,他们被排挤,加之最近镇国将军卖国的流言风声日紧,许多人找他们质问、报仇,纷争不断。
新任东境的镇国将军,慕容将军,想把他们打散分到各军中,重新编制,但他们大多是孤儿,彼此间比亲人还亲,不想分开。
如今拧成一股绳尚且活路渺茫,力量分开更是只能任人宰割,他们不敢分开,一个蓦然营的精锐编入精锐营,看似有前途,但实际上被其他营十个人围了,死亡可以看见。
“我也动过收编你们的心思,关键是吧……”微微踟蹰。
“陛下也信不过我等…呵呵,”蓦然苦笑,“现在还有谁信得过我等呢?”
不知道还有谁信得过他们,反正微微是不信的,他们的近卫一来就刺杀,不是蓦然派的?能保证不是阑珊派的?不是他自己要为花家尽忠?
蓦然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杀了,不留活口问问,砍成五块地杀了?怕他说出什么来?
两营中还有多少这个近卫一样想法的人?
微微没有看透人心的法宝,信不过。
“我不瞒你们,信任是一方面,关键是吧…咳咳,你们就当时机未到吧,”微微婉拒道,“我给你们指条明路吧,你们把花如颜的真实面目散出去,起码让你们手底下的兵都信了,然后有可能的话,往外散播。”
“花家我等有恩,通敌只说并无实证,即便有实证,谁都可以说,我等也不能说。”蓦然一口拒绝。
“正因为有恩,你们说的话才更可信。”微微劝,“花如颜的真面目肯定是要披露的,其实我觉得皇上应该早把这事做好了才对,他速度太慢了,他再慢慢吞吞的,我是要推进的,这事没得商量,如果你们不说,大家都知道了,确定了,你们的日子更难过。”
蓦然、阑珊沉默。
简繁道:“微微,不行的,为了活命出卖旧主,一样被唾弃,两位将军铮铮汉子,断然做不出这种事。”
“可是他们的旧主不是花家,应该是朝廷,真正的主子应该是种地养着他们的天盛千万百姓,不用把花家当一回事吧?舆论方面只要好好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