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能提供的机械机关,我也能提供,墨家不能提供的,我也能提供,墨家我接触过,不是一般的‘明明就那么回事却超把自己当回事’,我处在发展期,而且时间不多,跟我合作就算不是天大的好处,也比在墨家压制下好十倍百倍。”
“休要胡言!”北岳太子仿若椅子烫了屁股,蹭得站起。
“那今天先这样吧,太子回去好好想想,不着急。今天的谈判记录随便写一份给墨家交差,想来太子来做不是难事,不然,就算你们忠心,墨家也会怀疑你们的噢~”微微顺势送客,并奉送一份好心提醒。
太子和一干谈判使臣晕晕乎乎就结束了谈判,回去了。
太子晕晕乎乎,好像踩着棉花一般回到自己帐篷,有侍女脱去礼服外套,有侍女擦脸擦手,有侍女奉上一盏清泉,
太子心中百转千回,跟微微合作,从此摆脱墨家钳制?不,她说她时间不多,时间不多什么意思?不管因为什么总之就是时间不多,她时间一到,墨家反扑怎么办?北岳内耗啊。
在她时间到之前把墨家收服,从此后我皇族掌控墨家?可行,然则,她的目的为何?有何阴谋?……
太子想事情把他整个人都想呆掉,就着侍女的手喝了一口,清泉如候,这才有些回过神来,不对,不对呀,本王进了她的帐篷,不是要跟她密谋共图荒原,不是来跟她表态要不要压制墨家吧?……是要跟她说什么来着?
太子从小被教导城府,可不会像微微那么不稳重,大事小事不管什么事都自言自语,跟个透明玻璃瓶似的,太子再大的心事都不会说出口,都在心里默默想。
他很少很少有这样失神的时候,会这样失神,是因为他心底认同微微的说法,一个声音压制不住地在跟他喊:她说的有道理啊!她说的有道理啊!她说的有道理啊……
写折子,声音在喊,睡觉,声音在喊,宠幸婢女,声音在喊,连上厕所,声音都在喊,上厕所都不能专心!
太子知道,他动心了,任想千万个不应该这样做的理由,他也会去做,他拿掉头上的毛巾就写折子,叫自己的心腹进来,交代亲自送,另一头亲自送到北岳皇帝,他的父皇手上,不传二人。
心腹正要接过,太子又把折子收回,点火烧了,
心腹不解,问:“太子殿下?”
太子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君,今日当你来商量密谋刺杀微微之事,其他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么?”
心腹领命,“殿下的意思……”微微的提议,他也听到了,他主子的心思,他明白,实际上他并不意外,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明确的暗示。
太子紧握他的手,还是要问一句:“大夫的意思?”
心腹道:“看她时间有多少,臣认为太过冒险,不可取,但臣再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太子殿下。”
太子郑重点头道:“知我者大夫也,此事确实太多冒险,你我需机密行事,她不是想拖时间么?我们让她拖。”
心腹道:“是,臣会记得提醒殿下催她放人,为墨家效全力,墨家听闻一定高兴。”
“好,万一有个万一,本王顶多一个办事不力,这点罪名,本王还担得起,哈哈哈。”定下虚与委蛇,装样子糊弄的计策,北岳太子抓着心腹的手,解了心结,哈哈大笑。
“臣预祝殿下心想事成,哈哈哈。”心腹抓着殿下的手,大笑。
君臣二人悄悄话密谋,咕叽咕叽不再多说。
荒原建设这边。
大河边建了水车,第一台发电机运转,各处的高音喇叭也架了上去,微微兴奋地撸袖子就抢话筒,“我来我来,思想教育、情报工作都由本王亲自抓。”
简繁犹豫,把话筒举高,不太想给她,但微微像鸟巢里等到鸟爸爸鸟妈妈回来地小鸟儿一般,张大了嘴可劲儿叫着,这架势,简繁哪里守得住,把话筒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