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女士您应该不是修女吧?”罗修一直认为图书馆管理员是绝对不能得罪的职业,和扫地僧一样很可能才是幕后的大boss。
没有责怪罗修的鲁莽,贝拉女士解释道:“我只是一名这里的工作人员,不是神职人员。梵蒂冈的神职人员其实不多,大多数都是我这种单纯的上班族,只是我们上班的地方比较特殊罢了。”
罗修对这位专职图书馆管理员更敬畏了:“原来如此……您了解中国佛教么?教宗推荐我到您地方找本佛教书籍。”
“我对佛教的了解很有限,”贝拉女士如实回答,“不过佛教和圣堂的起源有关,我查阅圣堂相关典籍的时候看到过。”
“圣堂?”艾玛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询问道。
贝拉女士对于能向人介绍自己熟悉的知识非常高兴:“对,圣堂,千年前由一群苦修士组成的一个教派,他们从中国的佛教里领悟到一种新的修行法门,那些苦修士认为神的感知与我们凡人是不一样,想要与神更接近,凡人就需要学会和神一样看这个世界,只有看到了‘真世界’才能说修有所成。”
“后来呢?”罗修其实和艾玛一样知道些圣堂的皮毛,譬如是由苦修士组成的一个隐秘教派,和神眷骑士一样是教会的守护者之一,但他们对这个教派具体的内容确实不太清楚。
“有一部分苦修士获得了神的恩典,他们获得了比常人更加强大的力量和智慧,之后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这些苦修士的队伍里去。当时的教宗通过努西亚的圣本笃把他们组织起来,用来守护教会的安全,几百年后就变成了圣堂。”贝拉女士说这些的时候神情专注,她对这段历史一直都很有兴趣。
艾玛立刻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现在也有圣堂修士么?”
贝拉女士有些差异地望向两人:“我上次还看见贝尼托先生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不知道他就是一名圣堂修士?”
罗修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地中海,这让他有些诧异——圣堂修士不应该是那种穿着麻木衣服,把自己的脸隐藏在兜帽里,成天躲在深山里灵修读经的形象么?
贝拉女士解答了他的疑问:“见克吕尼修会将院规弛废以后,主张进一步的圣堂修士也分为两派,一派仿效古代‘沙漠教父’遁入荒野苦修,另一派成立托钵修会在市镇行乞传教,后来托钵修会又参考东方宗教的‘入世说’废除了行乞制度,强调本心的修行而不是世俗的职业。不过也有说法是当时一部分苦修士与教会发生的矛盾,所以才分裂出去的。”
“所以圣堂修士其实是指两种,一种是苦修士,一种是托钵修会的入世修士?”艾玛很快就把事情捋清并为罗修做了总结。
“可以这样说,”贝拉女士点头同意,“但分出来的苦修士不以圣堂自居,所以圣堂修士和苦修士其实是指两派人。”
罗修大概知道了圣堂修士的由来,他心里还想着教宗提到的佛教,装作不经意询问:“这里好像没什么人,平时都没人来么?”
贝拉女士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禁区就他们三个人:“一般都是这样的,只有专业人士来翻译档案的时候才会稍微热闹一点。”
“翻译档案?”罗修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甲骨文……
贝拉女士指着桌上的手稿复印件和翻译件:“绝大部分的档案和手稿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古典语法发生了太多变化,没有学过的话很难看懂,这样很多历史就会被遗失,所以经常会有古文字专家来这里帮忙整理,顺便把内容翻译出来。”
艾玛认为这是一件很有趣的工作:“每年能翻译多少本?还需要人手吗?”
贝拉女士赞许地看了看少女,似乎很高兴她能喜欢这种枯燥的工作:“很遗憾,这些古物都很脆弱了,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去动它们,今年就整理出几份秘密档案,我记得是意大利古文字学家弗阿勒教授主持的,教宗还来参观过他的工作成果。”
罗修闻言和艾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兴奋,这或许就是教宗要他们看的东西。
罗修悄悄捏住少女的手,镇定地询问贝拉女士:“我能看看您说的那个秘密档案么?我对带有秘密两个字的东西都很好奇。”
贝拉女士笑着起身去找文件:“男孩子总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但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秘密档案只是对当时而言,过去的秘密在今天也就剩下历史价值。况且真正的机密也不会放在这里,它们被专门储存在另外的机密档案室。”
没多久,贝拉女士就把一份拷贝和翻译文件取了过来。罗修和艾玛接过后打开,然后很快就看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圣殿骑士团被裁定为
“可能悖德,未至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