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么?”
罗修和艾玛继续在威尼斯主岛的小巷里穿梭,艾玛边走边思索这个问题。
罗修摇了摇头,尖细的鸟嘴晃来晃去:“直觉告诉我不是。”
“所以,”艾玛不会忘记箫酒的能力,“塔奇奥也是恶魔之子?”
罗修也想起在巴黎的地下洞穴里箫酒对着自己和艾玛喊恶魔之子的那个场景,这位苦修士显然肩负着鉴别筛选“恶魔之子”的职责。而且从目前的情报来看,苦修士那边可能只有这一个“甄别者”,如果能把他铲除掉,那今后将不会再有“恶魔之子”被杀害。
一边沉思,罗修一边仍旧紧紧关注着箫酒的动向,没过多久,他的移动轨迹又发生了变化:“他上岸了。”
“多少时间?”艾玛突然问。
罗修毫不迟疑地回答:“从上船到下船,一共14分钟。”
“上次从我们出现开始到说我们是恶魔之子,他一共用了10分钟,”艾玛分析道,“现在可以肯定,箫酒需要近距离接触,甚至需要某种机制才能进行确认,而且这需要时间,我们可以假设最长不超过10分钟。”
“可能是类似我的灵魂侦测,”罗修猜测道,“恶魔之子的灵魂也许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艾玛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然没法解释箫酒当年是怎么从一个两岁孩子身上分辨出是否是恶魔之子的,但是——
“你能感觉到我们的灵魂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么?”
罗修好歹也算是半个灵魂专家,但这个问题恐怕连他都回答不上来。
果然,罗修叹了口气:“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特的,我没法向你解释独特在哪里,因为灵魂的感知和正常的五感六觉都不一样,那是一种存在,所有灵魂的存在都是独一无二,在我的感知里,完全没有共同点。”
艾玛低下头,她曾经问过韦尔斯利主教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看来在神眷骑士的眼里,人类的灵魂无论如何都是和恶魔之子沾不上边的。
女孩边走边看着地上的路,突然又有了新的猜测,只是这个可能让她有些惶恐:“如果,我是说如果,箫酒辨别恶魔之子的能力是神赋予的呢?”
艾玛被自己渎神的猜测震惊了,她甚至害怕的开始发抖。而罗修这个被神眷顾的圣骑士却没有半点不悦或者生气,反而停下脚步搂住了女孩:
“我们对神了解的还是太少了,教宗告诉过我,揣测神的意志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所以他只会转达非常明确的神谕,对于含混不清的就藏在自己的心里,所有的罪孽由他独自一人承担。”
艾玛在罗修的怀抱里感受着一丝丝的暖意游遍自己的全身,刚刚瞬间的寒意被彻底驱散,她明白了罗修想表达的东西:“你是说,箫酒就是埃及那个神秘的苦修士?”
“神启就是神赐予的力量,但被箫酒用在了错误的方向……”罗修补充。
这时,鹰眼地图显示箫酒已经走进了一栋建筑,罗修记得之前路过那里,是一家酒馆。
是去歇脚,还是与人见面?
苦行僧不需要休息,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罗修权衡了利弊得失后,决定和艾玛立刻去那家酒馆。出发前,他若有所思地瞥了身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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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着呢,他的直觉太恐怖了,我好几次差点被发现,还是早点结束这个危险的游戏吧。”
“我们等,让他们去做。”
“可……”
“我说了,等。”
“好吧,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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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罗修带着艾玛来到了一家酒馆门前,这里的位置有点偏僻,起码没有人来人往的行人。
两人再次互相检查各自的伪装,确认面具足以遮住他们的大部分个人特征。
“刺客无双可能不能在箫酒的身上发挥作用,”进入酒馆前,罗修告诫艾玛,“所以我们需要在6分钟内撤离,我会计算时间,到时候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必需立刻离开。”
说完这些,罗修先对里面的情况使用了灵魂侦测,然后拉开了酒馆的门。
酒馆里零零散散坐着三个客人,酒馆的老板正在柜台里擦拭玻璃杯,这时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瘟疫医生站在门口,尽管威尼斯的冬季气温不高,但像他那样从头到脚彻底包裹、没有裸露半点皮肤的打扮,仍旧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闷得慌。瘟疫医生的身后站着一个女性,穿着臃肿的衣服看不出身材的好坏,只能凭借半脸面具下露出的小巧红唇和精致下巴,猜测出应该是一位漂亮的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