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池前，看着镜中音芙递过来的眼神，敬默接过牙杯牙刷，假装无事发生。

“你再怎么看我，我也不会帮你刷牙。”

“我有手有脚，有脚，才不需要敬默帮忙呢。”

“…….你刻意强调两遍是什么意思啊喂！？”

吐掉漱口水，敬默左手握着牙刷，朝音芙高声质问。

“没意思喽~”

嚣张地左右摆晃脑袋，音芙含混不清地回道。

没再理会以眼神挑衅自己的魔女，敬默迅速刷牙洗脸，立即转头离开浴室。

…….

七点零一分，早饭的餐桌上。

敬默除了让自己的小腿在桌下忍受音芙幅度不大的踢踩，同时还不得不分出部分注意力，观察着韶勒忒瑞。

“我总感觉它的耳朵会破开流血啊。”

“韶勒忒瑞能听见说话声哦，你这么说它，它可要难过了。”

伸直足尖，自靠近敬默膝盖的位置，沿着他的小腿骨一溜滑下，音芙提醒道。

因为她的举动而试图朝后收腿，敬默右手颤抖一下，只好放下送到嘴边的勺子。

“我只是在很客观地讲出音芙你让我观察的事情，说到底，把它搞成这样的，是你这个主人。”

“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找到乐子的魔女，反复着刚才的行为，同时左胳膊压住椅子扶手，侧撑着脸，脸上露出和善的纯良笑容，向敬默强调。

反复给他灌输“我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你”这一观念，音芙持续加深对敬默的掌控。

她这种不同于某些父母师长施压于后代的“为了你”，并没有让敬默产生任何不快与反叛的心理。

“对不起，嗯，我刚才…….”

“没事儿~”音芙摇动手指阻止敬默的道歉，“因为韶勒忒瑞不会因为这一句没有攻击性的话就伤心难过。”

“合着你这魔女吃个早饭都不忘拿我寻开心？！”

两腿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敬默无法起身，唯有无能狂怒。

花上比平时更久的时间吃完早饭，双腿重获自由的敬默，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逃离厨房。

收拾干净餐桌，音芙带着韶勒忒瑞，回到客厅。

自觉往右边靠，挪出座位给她坐，敬默手机里放着曲调哀伤空灵的纯音乐，颇有一种类似于托物言志的感觉。

“好难过呀，我都快听哭了呢~”

紧靠着他坐下，音芙假惺惺地抹起眼泪。

顺手删掉一首很久没听的旧歌，把这首添进去，保持歌单里恰好有五十首歌，敬默抽两张纸巾，递给还在假哭的魔女。

音芙接过纸巾，擦拭着眼角，忽然对敬默正色严肃道：“注意身体。”

“？”

闻言，敬默皱眉，陷入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