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秀低垂着微微得意：“是。”

既然谢云都已经这般松口，那么红烟也不好多做阻挡，第二日便命人去芳园将胭脂安置在轿子里给抬了回来。胭脂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进了谢府，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做好应对婆婆的准备，一时也局促起来。

她即为妾侍，便不能从谢府正门进入，由着轿子在谢府后门落了地，她方下轿子端详着后门低矮的门框，心中颇有感慨。

“胭脂姑娘，这边请。”在后门迎接她的是一位小丫鬟，名叫阿媵，是红烟特地安排给胭脂的贴身侍女。胭脂朝她微微一笑，便跟在她身后进了谢府。

这是她第一次来谢府，还来不及打量宏伟的气派，就被阿媵带来了菊园。既然是作为谢明秀的妾，进来谢府面见的第一个人，自然是婆婆红烟。

今日的红烟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她没有梳妆打扮，可见对来者并不是很看重。胭脂也发现了，她先是在红烟面前屈身作礼，然后声音袅袅：“妾身胭脂，见过婆婆。”

好一个见过啊！上一次的见过还是在云仙楼里呢，那笔帐都还没算，她却依旧成了谢府人。今日谢明秀已经进宫考试，下午才会回来，那么在这期间，自然是需要她这个婆婆来打发时间了。

“早就听说咱们云仙楼的胭脂姑娘，是一等一的绝色，不仅仅样貌舞姿都是上乘，就连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是一流。”丫鬟们都还在场，红烟一点儿也不顾忌，随口就将她一阵贬低。

胭脂也没想到这个婆婆对自己的印象居然这么差，她低着头道：“婆婆说的这是话？胭脂不懂。”

“不懂也就算了，我也只是抱怨抱怨，并无其他的意思。说起来，我也是青楼出身，所以我没有资格去谈论你的出身。今儿既然入了谢府，就要守我们谢府的规矩。你呢，又是我儿明秀的妾，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将我们菊园想在前头，可懂？”

胭脂道：“妾身懂了，谢婆婆指点。”

她这样的温顺，红烟倒不知要如何教训她才是，想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话，便让阿媵带她下去回自己的房间。丫鬟阿雪瞧着胭脂离去的身姿，也不禁叹道：“少爷真是好眼光，这等女子也能被他驯服。”

红烟冷哼：“不过是有点资本罢了，什么驯服不驯服的？不过说起来，有的时候，美貌的确是可以利用的能力。可惜，放在我们明秀身上，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阿雪道：“二姨娘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