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离开了曹氏,说是回祖州复命,却在玄州入瀛州的渡口处寻了间小店住下。等了两日,终于等来了夜小楼。
得见故人,夜小楼也很意外:“冷先生,怎么是你呀?”说着还往她身后看了看,“没听说宁州与瀛州有什么生意要做呀?”
冷月寒淡淡一笑:“经由昆仑一遭,我与泽小公子相处得不错。小公子怕我被陈大公子遇害一事牵连,陈家主与我为难,便央求泽家主与少主,将我从陈氏用银钱买了出来。夜九公子,在下现在是泽氏的谋士啦。”说着,深施一礼。
虽然听见泽氏两个字夜小楼心里就不是很痛快,但总还念着昆仑同行的情谊,又有泽世先这一层关系,倒也没有摆脸色给她看:“如此说来,冷先生出现在这里,是替泽家主居中调停,替曹玉壶前来迎我的?”
冷月寒摆摆手:“泽小公子要尽孝心,派在下来瀛州采买些给乔夫人的娟纱罢了。两州争地这么大的事情,轮不到在下出面走动。而且我还听说,等夜九公子到了之后,我家主会亲自前来。”
夜小楼蹙眉,这种事情,泽德广竟然要亲自到场,难道背后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冷月寒凑近了,拍了拍夜小楼的手:“九公子放心,我听小公子说,家主已经说服曹氏退让了。只不过,曹玉壶这个人……夜九公子应该也有所耳闻,没什么本事,又极好面子。所以我家主此来,也是想给足曹玉壶面子,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团和气才好。”
“那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泽世伯啊!”夜小楼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冷月寒听出他的情绪,也当做没听出来。
“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九公子一句。”冷月寒看了看周围,将声音压得更低,“曹玉壶不过是有些小算计,但我家主恩威并施之下,不怕他不肯就范。只是他那个女儿,不好相与。九公子千万离她远远的,免得惹火上身,推脱不掉。”
“曹冰娇嘛,我知道她。”夜小楼冷笑道,“不过是仗着自己又几分姿色,娇纵跋扈,以为人人都得让着她。内里不过是个草包。不足为惧。”
“所以才是个麻烦呀。”冷月寒眉眼弯弯,“美人可是最致命的武器呢。”
夜小楼不屑地冷笑道:“蒲柳之姿罢了,还比不过我家几个姐妹,我多看她一眼,都怕伤了眼睛。”
“是是是,看惯了无常元君的天人之姿,九公子看谁不是蒲柳之姿呢?”
冷月寒的话让夜小楼脸色微红,不自然的盯着地面,小声道:“原来温厚如冷先生也会打趣别人。”
冷月寒拱了拱手,目送夜小楼离开。看着少年郎的背影,冷月寒计上心来:“既然九公子害怕伤了眼睛,不妨就伤了试试。”无论是金无天士为了侄子冲冠一怒,还是整个夜氏为了少主大军压境,对冷月寒来说,都是极为精彩的好戏。
夜小楼带着两个随从,一路来到咸阳城。到了城里,没有惊动曹氏的人,反而是找了个离曹氏不远的客栈,整个包下,住了下来。
“少主这是要住多久?”夜小楼的随从,一个是他的族兄,叫夜远,另一个是夜氏的外姓弟子,叫沙若雨。两人都不太理解夜小楼的举动。
“咱们不能住到曹氏去。”夜小楼还是很谨慎的,“得有个稳妥落脚的地方。这里的方位我看了,离曹氏不远,但他们如果过来咱们只要稍稍留意就能发觉,以备突袭。”
沙若雨点点头:“果然还是少主想得周全。”
“远哥,辛苦你出去走一遭。我要整个咸阳城都是夜氏少主来了。然后我们在这待上两天,再去见曹玉壶。”
“少主这是要跟曹玉壶比一比谁更沉得住气?”夜远不明所以
夜小楼摇了摇头:“远哥你先去。回来我再给你解释”
少主的吩咐夜远还是照做不误。在大街小巷蹿了一圈回来,手里拿着四五包咸阳特有的点心,也不是为了吃,就是为了摆出财大气粗的样子,找人耳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