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影看了看夜一行,又看了看泽德广,并不接招:“我是小辈,这律法啊治家啊,是不太懂的。不知两位家主有什么好办法平息此事么?”
眼见雪千影又把球给踢了回来,泽德广眉峰一跳,抬头看了看泽世光和冷月寒。
冷月寒给泽世光使了个眼色,泽世光连忙上前一步:“父亲,夜家主,便是律法再严苛,也有知情与不知情的分别。夜少主此前眼疾颇为严重,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将养调理,对于名下商行少了几分管束,也是情理之中。若是因此,便要将他牵连进来——侄儿说句严重的,那今后若是族中有人犯错,身为家主或是少家主,是否都要担负失察只过呀!”
“泽少主所言有理。”雪千影点了点头,似乎是被说服了。
“泽少主所言极是。”方才开声那位夜氏族老一边赞同泽世光的话,一边又有些焦虑和为难,“只是这件事,如果一点都不罚,却也难给莲氏一个交代。”
雪千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夜氏揪着自家人不放,还偏要拉莲氏下水。雪千影忍不住多看了这位族老几眼,心生厌烦。
“罚还是要罚的。”夜小楼突然开口,对着夜一行躬身行礼道:“小楼愿领失察之过。”
“夜家主,既然这件事关乎莲氏,夜家主又拿捏不好惩罚的尺度,不如叫千影代劳如何?”雪千影突然说道。
“元君,亲自罚?”夜一行眉头紧锁,心下顿时紧张起来。他心知肚明,雪千影肯定不会把夜小楼怎么样,但这丫头向来骄纵,若是不管不顾的将两人关系公之于众,那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夜一行心里又接连呸了几声,生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泽德广假做一怔,心中却窃喜,果然,雪千影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一定会得罪夜氏的。
雪千影想了想,回身倒了杯酒,递到夜小楼面前:“这样吧,夜少主失察虽然情有可原,但我长州毕竟是受了损失的。那就罚夜少主名下商行,今年不得再经手与长州的粮食交易。至于明年后年如何,年底咱们坐下再议。夜家主,师父,千影这般处置,您二位意下如何?”
莲威向着自家徒弟,当然是雪千影说什么他都赞同。
站在夜一行的角度,粮食交易撇开了夜小楼这一层关系反而是一件好事,那些看不顺眼夜小楼的族人不会再趁机捣乱,而夜小楼也能腾出手来站在一个看似公允的角度查处问题。而且,玄州少粮,能够安稳才是上策。
想到这里,夜一行也表示赞同。
雪千影笑眯眯的看着泽德广:“泽家主,还请您做个见证。”
泽德广心中有些气恼,还有许多不解,但脸上却笑着夸赞雪千影宅心仁厚,颇有莲氏风范。
“那当然,我是师父师娘教出来的嘛。”雪千影自夸一句,眼见夜小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表示自己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