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笑了笑:“我没做过父亲,朗儿也是八九岁才到我身边的。可我也没怎么亲手照顾过他。说是父子,不如说是亦师亦友,而且这么多年,青氏也离不开他。”
“当年咱们几个还都是少家主或是公子,名仙擂上初遇,也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引得多少女子为咱们倾倒。如今却坐到一起,聊起了儿女亲事,真是岁月如流水,一去不复还呢。”绾筠突然感叹了一句。
“是你们聊的,不要带上我。”泽德广看似不给面子,但语气很缓和,“我可是已经给好几个儿子操办过亲事了。对了,你们若是想学学经验,可以来找我呀。只是别再打联姻的主意!”
“你这人,真没意思!”绾筠瞪了泽德广一眼,又叹了口气:“唉,看来还得在我元州境内寻么个不错的散修才是——个人战时那个叫吴殊的,倒是不错。只是人怎么突然跑了呢?难不成身上背了什么大案?”
其他三位家主不再理会绾筠的自言自语,相视一笑。
夜里,送走了三人,金悯裹着披风,陪莲威绕着院子散步消食。
“他们三个今日过来,就只为恩氏?”金悯有些担心。
莲威摇摇头:“是试探。放心吧,我和如山如海已经谈过了,他们也没有帮扶恩氏的真心,只是跳梁小丑,蹦跶蹦跶没有成效也就算了。”
金悯点了点头,挽着丈夫的手,没有说话。
“他们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是试探我对雪儿和小楼婚事的态度。”莲威又道,“我猜想,是他们游说各家拿出财物阻止两家联姻的事情,遇到了一些阻碍。至于猜没猜对,英儿已经去调查了。”
金悯叹了口气,又有些不满:“一个个吃饱了撑的,就只会盯着我家雪儿。”
“可不是。”莲威安抚着夫人。
“这教养弟子,也是够愁的。教育得好——比如雪儿——难免令人嫉妒甚至忌惮,教育不好,又撑不起千年莲氏的门楣。唉。”
“夫人啊。”
“对了,今日英儿出门了大半日,才回来不久。你说,是不是偷偷去会心上人了?”
“你管他呢。”莲威摸了摸金悯的手,“你看我,都不问。就当不知道。”
“那是你心大。我们当娘的可不行。”金悯翻了个白眼。“我越来越好奇,英儿究竟看中了什么人,这么藏着掖着的不叫咱们知道。会不会这人人品不行,怕咱们不同意?又或者……”
莲威无奈地笑着:“你知道了能怎样,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那我总得心里有个底呀。”金悯有些急,“万一也跟雪儿似的,哪天突然就给领回来了。到时候往你面前一跪,直接就说要成亲,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认下呗。”莲威害怕金悯钻进死胡同,继续劝道,“我猜英儿现在不肯说,八成是怕给莲氏惹麻烦,毕竟雪儿的事情还没个准数呢。等他师姐那边处理好了,他一定会坦白的——你自己生养的儿子,什么脾性,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