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歌揉了揉太阳穴,这说辞,当真有些熟悉了:“齐哥哥,你这般神情,是不是也在怀疑什么?”
修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白夫人虽然出身世家,但修为很是低微,远远不及母亲。若真是她也暴起伤人,怎么也不可能让白氏死伤大半吧。”
“齐哥哥,立刻启动安插在白氏的所有暗子,明天落日之前,我要知道全部详情。”
“所有暗子?”修齐稍稍犹豫了一下,“万一,事情并没有消息中说的这么严重,贸然暴露多年经营,我怕……”
“齐哥哥,若白氏的事情与白夫人无关,与我莫氏无关,倒也罢了。可若两者真有关联,怕是事情远要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严重。”莫雪歌心中腾起强烈的预感,此事若是如她猜测,回春丹真的有问题,那么对于整个西南,乃至天下,怕将成一场浩劫。
修齐聪慧,只是深陷其中当局者迷。经由莫雪歌提点,也反应过来,立时传信去办了。
莫雪歌将给修正的书信烧掉了。若真如她所料,那么修正回来,反要身陷险境。不如好生待在小荷别苑。毕竟当今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也不过雪千影和夜小楼的身边。
第二日也就是三月初五的午后,宁州传来了白氏“遇刺”的详细消息。十几个暗子每个人都写了洋洋洒洒几十页,将白氏近日里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事无巨细写了个遍,生怕自己有所遗漏。而这些文稿,到了修齐的手上之后,又进行了快速的整理和筛选,最终形成了一份长长的文书,交到了莫雪歌的手上。
“他们互相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于白氏的职司也各有不同,每个人都是独立调查的。”修齐解释道:“伤人的果然是白夫人。所有与白夫人有关的事情,我在右下角都画了一朵茶花。”
莫雪歌看着手里厚厚一叠纸笺,修齐仔细,用了十几种不同颜色的纸张。莫雪歌快速翻看了几页,发现叙述的顺序也并非按照时间来排列。
“我是按照事情被提到的次数多寡排列的。”修齐又道,“几乎每个人都提到的事情排在了最前面,少数人提到的排在后面,只有一两人提到的,放在了最后。”
莫雪歌把所有与白夫人有关——也就是右下角画有茶花的纸笺抽了出来,按照修齐的整理顺序排列整齐。赫然发现,所有人都提到了同一件事:白夫人曾经服过回春丹。
但关乎回春丹的来历,只有两人调查到了详细的消息,不过两份消息之中的说法有些相左的地方,故而修齐将两种说法全都抄录了下来,单独附在了回春丹一页之后。
其中一种说法,是白景行拜托公孙郁金,从莫氏求得回春丹。而另一种说法,是白景行进山狩猎,偶然间搭救了一位昆仑遗族,对方为报答救命之恩,特以回春丹作为谢礼。
“若是前者,阿正调整过的丹药,肯定不会诱人发狂。可若是后者,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修齐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