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曹冰心说,曹氏之中有人发疯杀人。冷月寒眼底冷意闪过,快似刀锋。
“竟有此等事?曹家主快带我去看看。”
曹冰心虽然不知道冷月寒修为如何,但估么着总能在自己之上,多少算是个帮手。而且就算帮不上忙,冷月寒毕竟是泽世光的心腹,不愁泽世光坐视不管。
万一弄伤了弄死了,也是她自己要去的,泽世光就算发火,也跟她曹冰心没有半点关系。
冷月寒与曹冰心并排走着,余光瞄着曹冰心的脸色,不禁心中冷笑。
等进了内院,已经是一片狼藉。十几个曹氏的高手,围着中间一位老者。边上还躺着不少尸体。
冷月寒看了一眼,凑到一位高手身边,耳语了几句。那人会意,抬起手招呼了几声,让所有人都往外撤了撤,之后以修为做祭,引来业火,将人活活焚了。
这场面实在太过残忍,味道也极其难闻,不少人都背过去干呕起来。就连曹冰心也压不住胃口翻腾,扶着一棵树,吐了好半天的酸水。
冷月寒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站在曹冰心身边,等她吐完了,这才说道:“此事蹊跷,只是尸身已经焚毁,无法追查。曹家主还是得小心谨慎,避免再度发生类似之事才是。”
“……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疯了,还得怎么小心谨慎啊!”曹冰心喘着粗气,虽然不敢对冷月寒不敬,但态度却十分不满。
“冷某略通医术,以我方才观察看来,此人要么是顽疾上脑,以至神志不清。要么就是被人下了毒,毒发所至。曹家主不妨请家中医师调看他生前的脉案,再派人查一查他最近饮食,或许能够找到些线索也说不定。”冷月寒说着,目光扫过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这么大的事,曹家主总得给族人一个交代不是?”
曹冰心的眼睛亮了亮,对冷月寒抱了抱拳,算是致谢。又象征性地打听泽世光的事情:“冷先生,阿光最近还是那般忙碌?算算日子,我又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了。”
当然,曹冰心就只是跟冷月寒客气几句。她并不想见泽世光。那种折磨,每每须得连续几日甚至十几日的噩梦才能消解。更遑论身上的伤,有些甚至要月余才能消得干净。
而心上的伤,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想起这件事,她就恨毒了曹玉楼。又后悔自己让曹玉楼死得太痛快,难以解她心头之恨。
冷月寒倒是看穿了曹冰心的心思,但仍旧微微笑着:“方才在下不是说了么,临行前给家主留了书信。他若返回玉京,看到了便会即刻赶过来。只不过,家主的确不如从前那般轻松。祖州庶务纷杂,新仙门初建,又有很多事情需要仰仗于他。至于我和小公子,还有夫人,虽然各尽所能,可能帮的还是有限。许多事情,还得他亲力亲为才是。”
曹冰心听得泽世光最近十分忙碌,少不得松了一口气,笑道:“那还请冷先生代为传话,还是以祖州和泽氏为先,我这里不要紧的。”
“是,在下一定把话代到。”冷月寒眼珠转了转,又压低了声音:“泽氏有件喜事还未公开,夫人有了身孕。”
曹冰心一愣:“那我该准备礼物才是。多谢先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