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初上,小村之中,陆海空的家里。
此刻,陆海空正招待着王跃龙与侯啸虎晚饭。
陆海空已然四十多岁了。他并没有妻子儿女,一直单独一个人住在村口的一间木屋里。
有村里的乡亲猜测,陆海空当年行走江湖之时,可能有过妻子,只是后来被仇家所杀,而他又是个情深意重之辈,自此怀念亡妻而没有再续弦。
不过这些都不是王跃龙和侯啸虎二人所该知道的,两人正一边等着陆海空那边的饭,一边跟陆海空对着话。
“之前听王小兄弟的口音,不像是我们这附近的。两位小兄弟都是哪儿的人啊?”陆海空一边烧着饭,一边时不时的抬头说两句。
“我是东洲齐州的,虎子他是中洲代州雁门县的。”王跃龙见侯啸虎总是暗中拉扯他,便一面跟陆海空说话,一边用眼神问侯啸虎。
“雁门离着这边也就四百多里吧,年轻的时候我经常去那边。齐州倒是离得这边还真是有些距离,我就是九年前百花五榜更新的时候,路过一次。。。。”陆海空一听王跃龙的话,貌似被勾起了往事来了,开始说了起来,也不管王跃龙和侯啸虎二人是否听见了。
趁这机会,王跃龙立刻转头瞪了始终不肯开口的侯啸虎,传音道:“虎子,你干什么?有话说啊,光扯我衣服我哪里知道你要说什么?”
侯啸虎略带警惕地看了那边依旧是好像陷入自己回忆之中的陆海空,还是决定把自己猜测的陆海空的想法,跟王跃龙说了:“龙子,我告诉你。这个陆海空允许咱俩借宿,他有自己的目的。”
“不就是想要咱俩帮忙去抵抗那飞云贼嘛,我知道。”王跃龙的回答,却是出乎了侯啸虎的意料。
“你知道了?”侯啸虎还以为王跃龙这个单纯的家伙,不会想到这一层的,没想到最后大吃一惊的,居然是他自己。
不过侯啸虎接着就恼了起来,恨恨地传音给王跃龙道:“你个家伙。你既然知道了,你还在这借宿?!你是不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不行啊?”
“嘿你个死虎子!这怎么就成了给自己找麻烦了啊?!人容咱俩借宿,这就是一份恩,咱俩帮他们,那正好就给报了恩。再者说,就算人不容咱俩借宿,可是这惩强扶弱,帮助别人,铲除恶徒,行侠仗义,不就是江湖中人应做的事情吗?难道你当初进入江湖,不也是为了这个想法吗?”
侯啸虎居然让王跃龙这一番正气凛然偏又天真十足的话,给弄得找不到词来反驳了,愣愣的张了半天嘴,最后还是没有想出词儿来,只好悻悻然地嘟嚷了句:“算了,还真是蔫儿坏蔫儿坏的家伙。”
王跃龙见他这样,笑嘻嘻地伸手拍了拍侯啸虎,随即充满自信地道:“再说了,几个小毛贼而已,难道还能难的了咱哥俩啊?到时候,你从远处发刀气,我从远处施展天龙剑法,没等那些飞云贼们靠近了,就都被咱俩给杀死了啊。”
王跃龙说的,正是侯啸虎之前使用过的家传绝学断刀十决的第三决三斩裂空,以及他自己自创的天龙剑法。这两套功法,都是适合中远程攻击的。按照王跃龙的设想,在那些飞云贼出现之时,他俩一个刀气一个剑气,在那些飞云贼冲过来的时候就得被像射靶子一般给杀死了,自然是费不了不大的力气。
不过王跃龙却是没想到,对方那些匪盗可能会那么傻的死冲吗?
侯啸虎虽然对王跃龙的天真想法感觉到有些可笑,但是仔细想想,这却也不失为一项简单省力的法子。一时间,侯啸虎也憧憬了起来。
很快那边陆海空给二人准备的饭都做好了。
非常简单的饭菜,就是拿山上打到的不知什么兽类的肉熬了一锅汤而已,再就着点粗面窝头,这一顿饭算是齐了。
所谓天之意,万物不测。
这很多的事情,都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才会发生。
就在王跃龙与侯啸虎还有陆海空刚刚拿起粗面窝头,各自啃了一口时,一个身影忽的从门外撞了进来,正是之前和陆海空一起偷袭王跃龙的那个拿着铁锨的农民。
只见这个铁锨农民,此刻依旧是手持着那把铁锨,一脸的慌张神色,手指着外边,对着陆海空大声道:“队、队长!那那那那那!那些,飞飞飞飞!飞云贼来了!”
这个铁锨农民,竟然因为过于紧张与害怕,居然变成了结巴了。